第十八章 又一次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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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常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时，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白花花的地方中。
周围没有任何景物，有的只是一片白茫茫的，如梦境般的世界。
他的身前还站着一位女子，女子穿着一件淡雅的连衣裙，长相甜美。
李无常按着太阳穴，望着伊蕾娜，略显苦恼地说道：
“所以说，这又是哪儿呢？”
“意象空间。”伊蕾娜当即答道。
她顿了顿，继续道：
“你可以理解为，这儿是手镯中的空间，只有我和你的空间。”
李无常点了点头，问道：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死了吗？难道不能轮回了？”
伊蕾娜微微摇头：
“死了啊，已经轮回了，只是我强制性地把你拉进来，跟我聊会儿。”
她向前走了两步，靠近几分李无常：
“那个叫兰斯的混蛋，你看见他对手镯做了什么吧？”
李无常回想起，当时的蓝发男子在说那番莫名的话语之前，用一掌击打在他的手镯中，手镯传来微微裂开的声响。
她叹了口气：
“手镯本来和我一样，都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理应上是不会被弄坏的，但那家伙和我又一样，我们都是“异界旅客”，所以他不仅能感知到你我的存在，还能弄坏这个手镯。”
李无常沉吟片刻，说道：
“难怪啊，他一看见我就喊我‘轮回者’。所以说，这手镯烂了有什么影响？”
伊蕾娜双手抱胸，气鼓鼓地说道：
“影响就是，老娘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再也不能用具象化的身体出去游荡了，而且不能再通过你的身体来观察外面的世界，以后你想要跟我交流，只能在这个空间里进行了。”
李无常略显诧异：
“还有这事？那这段时间你都去干嘛？”
伊蕾娜回道：
“我需要花时间来恢复力量，应该要些时日，才能重新出去吧......”
李无常点点头，他心想，接下来的日子没有这疯婆娘一直在身边损人，也要清静许多。
半晌后，伊蕾娜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她定晴看着李无常，问道：
“你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
李无常抬起头，视线与她撞上：
“有吗？”
伊蕾娜扶着下巴：
“感觉。”
李无常失笑摇头：
“没有的事。对了，说说刚才的事情吧，那个叫兰斯的家伙，是不是有着某种寄生的能力？我看他突然有了那控制纸张的异能，而且......向凡还把他看成是东方瀛。”
伊蕾娜肯定地点了点头：
“没错，我也没想到他会有那种能力，看来是我小瞧他了......而且，他的寄生能力去会影响到这个世界的人的记忆和视觉，对你我不会有影响，我们看见的他还是一个蓝色头发的男人，但其他人看来就是东方瀛了。嘻......你今后的任务难度可是有所提升了哦。”
李无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所以说，你要我一个右级能力者去搞定他？你知道我和向凡搞定东方瀛本尊那个冤大头的时候都有多费劲吗？”
“一步一步来嘛。”伊蕾娜说道，“对了，之前一直没跟你提起，那个‘抹除者’是可以感知到你的轮回的，也就是说，虽然他也会随着你的死亡而回到从前，但他的记忆是不会受影响的。”
李无常微微颔首：
“这样啊......”
他顿了顿，问道：
“你知道，那个强得离谱的红发男人是谁？”
伊蕾娜摇了摇头：
“不知道。不过......你还记得吗，之前咱们在看国王迎接自由军团归来的时候，那个红发男人当时就站在国王的马车旁边。还有，兰斯已经说过，那家伙是什么国王的亲卫军......应该就是国王身边的高手了吧。”
李无常沉默一阵，说道：
“而且......那家伙似乎是林涵的那什么杀父仇人啊。”
诸多记忆在李无常的脑海中掠过，他又会想起方才众人为了他而拼命的样子。
之前杀掉东方瀛的时候，李无常没有把枪还给上官梦瑶，所以当时的他身上还藏有一把火枪。他不想让酒馆内的人为了他，而使生命永远定格在那一刻，在和兰斯交谈了一番后，他选择直接吞枪自杀。
思绪被伊蕾娜的话语打断，她说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只能靠你自己了，诶，也不知道没有了我，你行不行。”
李无常虚眼看向她：
“你看不起谁呢？”
伊蕾娜问道：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李无常心中还真有一套方法：
“那个兰斯不是说了吗，我复活之后他不会再带着红发男人来追杀林涵，我也就不用担心他们再出事了，现在只需要无声无息地辞职，再去找那个‘东方瀛’就行了。”
他邪魅一笑：
“既然兰斯已经获得了东方瀛这人的身份，那他就一定会回自己家族那边去的吧？而我想要接近他，就必须混进西特洛地区。但西特洛地区管辖严密，只允许那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进去，现在本大爷对梦瑶那小妞儿有恩，也许可以利用她来进入西特洛地区。”
伊蕾娜点了点头：
“确实是好主意，她好像也是那三大家族之一的大小姐？真是被你捡到宝了......话说回来，你不会真想着去给她打工吧？”
李无常极其认真地说道：
“怎么会？我是那种人？”
“......”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片刻后，还是伊蕾娜打破沉默，开口道：
“咱们的对手似乎比想象中的更棘手，狡猾，李无常，你务必小心。”
相处了大半个月，李无常第一次听见她关心自己，他刚想说点什么，却听见对方说道：
“你好像也不用小心什么，毕竟你死不了......那，就祝你接下来的旅途愉快。”
她话音刚落，只见，周围的一片白茫茫景色如浮光掠影般支离破碎，宛若整个世界在顷刻间崩坏。
片刻后，李无常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上官梦瑶和向凡二人身影，还有马车车外正在掠过的景色。
了 “轮回了啊......”李无常下意识地按了按丝绸帽，瞥了一眼梦瑶。
梦瑶眨了眨眼，安静地看着他。
李无常点了点手杖，沉吟数秒，问道：
“咱刚才聊到哪儿了？”
梦瑶微微侧头，手指抵在下唇处，作思考状道：
“常哥哥，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呀？”
“......”
“我明明上一秒才跟你说了‘如果你要来担任保护我这一职位的话我可以一个月给你十万两银子’这件事，但你现在却忘了。”
李无常干笑一声：
“啊，老了。”
他顺着梦瑶的话说下去：
“所以说，我真的可以去做？”
梦瑶闻言，略显激动地抬起头来：
“常哥哥，如果是你的话......那肯定可以，毕竟你是我的恩人。”
“那就这样说好了吧，明天开始。”
听到李无常这句话，坐在对面的向凡反而不淡定了，他睁开眼，道：
“李兄，你认真的？”
李无常点了点头：
“向凡兄弟，别怪我无情，那可是十万两银子......对了，你能帮我传达一句话给林涵吗？待会我不打算回酒馆，你就告诉她，我辞职了，我要跟着这位小姐回家。”
向凡好久没缓过神来：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啊。咱们才刚一起战斗过，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而且林涵她还有许多话没有跟你讲，你就急着......”
李无常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向凡兄，谢谢你刚才在战斗中对我的关心。”
他指的“关心”是向凡在战斗时，明知自身处于危险中，却还是坚持让李无常赶紧跑。
他继续说道：
“还有，要谢谢你们这两天对我的关照。”
说到这儿，李无常把手伸进黑色燕尾服外衣内侧，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张来。
“这、这是......”向凡惊讶地看着他手中的纸张。
“这是城墙出入许可证。”李无常替他回答道，“反正我要来也没用，就当作离别礼送给你吧。你不是说想要去墙外当一名自由军团的士兵吗？我不知道这出入许可证会不会帮到你。”
看着对方缓缓递过来，向凡激动万分地接住。
向凡深吸了口气，问道：
“李兄，这东西你是在哪里得到的？”
“捡的。”李无常回道。
“喔......”见对方似乎不想说，向凡也不多问。
实际上，这东西还真的是李无常白捡来的......
在前往贫民窟探索的前几天，在一家餐馆里，李无常当时正和伊蕾娜吃着中午饭，忽然走进了几个似乎要闹事的小混混。
那几个小混混一进来便踢翻了四周的东西，大声嚷嚷着，就在李无常嫌他们吵闹想要教训一番的的时候，坐在他隔壁桌的一个男子站起身来，三两下功夫就解决掉了那几个家伙。
李无常依稀记得，那是一个穿着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的男人，一袭宽松的白衣，腰间配有一把利剑，扎着长头发，男人就是用剑解决掉了那几个混混，虽然最后也没有人受伤。
就在众人感慨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之时，他事了拂衣去。
不过在现场，李无常还捡到了一张似乎是那个男人掉落的东西，也就是城墙出入许可证。
李无常继续说道：
“听说这玩意还算挺贵重的，就当是给你们的回礼吧，毕竟你们帮助我晋级成了右级能力者。”
向凡犹豫了一阵，不再纠结，点了点头，把许可证收入囊中。
窗外原先快速闪过的景色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原来已经到酒馆附近了。
向凡看向李无常，问道：
“李兄，接下来你要去哪？”
“送这位美女回家。”李无常回道。
“要不这样吧......我让那位车夫送你们一程。”
李无常欣喜点头：
“那再好不过。”
趁着这最后的时间，李无常说道：
“向凡兄，再帮我带句话给那位老板娘。
你就说，今后或许我们还会相见，到时候再跟我解释‘人类的希望’这件事也不迟，但我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实在是对加入反抗组织什么的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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