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我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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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胜钢山拳太后，九州诚立刻掏出手机联系阴阳寮。既然他拿出了妖化药剂，那么就该顺理成章地以“超自然犯罪”的名义逮捕起来了。
九州诚刚打完电话说明情况，身旁却传来野兽般的一声低吟。
“手段真卑鄙啊.你这家伙。”
钢山拳太已然醒来，半坐在地上，晕乎乎地捂着脑袋。
九州诚收起手机摆出战斗姿态，警觉地注视着他。
大概是见到九州诚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钢山拳太疲惫地笑了一声：
“别紧张，我不想打了。”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药瓶，随手丢给九州诚。
九州诚接过药瓶检查了一下，里面就是对方刚才服用的紫色胶囊。
“愿赌服输，这是我身上所有的药了。”钢山拳太继续坐在地上休息：
“虽然你的手段龌龊得让我有点始料未及，但是你的确打赢了我，这些药都是伱的了，你想拿去给条子们邀功就随便吧。”
“哦，你还挺配合的.”九州诚将药瓶收进口袋，准备一会儿交给公安猎魔科：
“说实话，我感觉你并没有那么”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不像是「东方制霸」首领该有的实力，是吗？”钢山拳太似乎看穿了他的问题。
诚然，钢山拳太服用药物后的爆发力十分惊人，九州诚连正面硬扛一招的能力都没有。
可是在持久力方面，钢山拳太仅仅只与他战了十个回合左右便出现副作用，着实与另外两个首领相差甚远。
“你可能也和另外两个人交手过了，所以你才会有这种想法。”钢山拳太轻叹一声，说道：
“不过你也看到了，我唔，呕.噗呲！”
说到一半，钢山拳太又猛得呕出一口污血，如蒺藜般洒落在地上。
九州诚连忙上前，钢山拳太却伸手示意他停下，捂着肚子站起身。
“如你所见，我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了，每次吃这种药就像是快要死了一样。”钢山拳太张口喘气，吃力地说道：
“我依赖过头了，这种药.咳咳，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药当然不是好东西，你到底吃了多少才会变成这样？！”九州诚厉声问道。
“咳咳，呕.”钢山拳太的面庞煞白，捂着嘴的手指间又流出一丝污血：
“我早就记不清了，我连自己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
闻言，九州诚立刻拿出手机，又请求了特殊医院的救护车。
眼前这人是重要的嫌疑犯，而且他现在讲两句话就吐血，指不定随时就要咽气了，必须把他送去治疗才行。
“哈哈，你要报警吗？”钢山拳太干笑了一声：
“不过我也没反抗能力了，所以请便吧。不过在警察来之前，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九州诚发送完联络信息，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从小就很喜欢拳击，即便是父母离异也没有放弃。”钢山拳太闷声苦笑：
“不光是重组后的父母，就连新加入家庭的义妹也很支持我，还把我当作偶像，说是会一辈子追随我。”
“但是十三岁那年，我还是放弃了拳击。”钢山拳太接着说道。
九州诚想了想，用手机打开一则新闻链接，展示给他看：
“是因为这一场比赛吗？”
《全国中学生拳击赛半决赛，王牌种子选手‘藏前陨’对阵‘钢山拳太’，以碾压性的势头大获全胜！》
“你知道这场比赛？”钢山拳太吐了一口血唾沫。
“我来找你之前稍微调查过你，正好找到了这则报道。”九州诚收起手机，说道：
“那场比赛中，你几乎连一次有效得分都没有，完全被对方碾压，并且在三回合内受到KO。”
“我小时候一直以为自己很擅长拳击，将来会成为和之国最厉害的拳击手。”钢山拳太说道：
“我参加了这场全国比赛，据说只要拿到冠军，就能以「高校特级拳击手」的名义被高天原峰学院特招录取.结果直到半决赛，我才明白我和真正的‘天才’之间到底有多少差距我只是个平庸的蠢材，在真正的天才面前，我连一拳都打不到他。”
“从那天开始，我就再也找不到练习拳击的意义，连挥拳的勇气都没有了。”
“后来我就变得自暴自弃，开始浑浑噩噩地度日，和家人的关系也变差了，妹妹也经常和我吵架。”
“然后去年，我和妹妹又吵了一架。我骂了她一句“烦人的臭小鬼”，她就气得跑出去了，结果没想到她跑到寿民町，被几个流浪汉绑架了，好像是要送到人口贩卖的产业链里。”
“唔噗嗤，咳咳.”钢山拳太又干咳了几下，不过这次倒是没有再呕出血来。
“你很后悔吗？”九州诚问道。
“我当然后悔，娜娜子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和她吵架”钢山拳太伸出了沾染血迹的拳头，叹气道：
“可是.我已经没有举起拳头的勇气了，就连向那几个流浪汉挥拳的勇气都没有。”
“既然如此.你组建不良团的契机，果然是这种药吗？”九州诚掏出药瓶：
“告诉我，是谁给你的？”
“一个浑身裹得很严实的男人，每次都戴着口罩和墨镜，我看不清他的样子。”钢山拳太回忆道：
“「你想要重获挥拳的勇气吗？那就用这个药吧！」…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他是不是还要求你组建一个非法组织，以作为免费拿到药物的条件？”九州诚又问道。
“没错，他就是这么吩咐我的。”钢山拳太爽快承认：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另外两个组织也是类似的情况吧？”
“差不多。”九州诚点头，凝视着他：“你把这一切都坦白给我，是有什么目的吗？”
“我咳咳，我一直在依赖这种药，每次都要靠着它才能挥出拳头。”钢山拳太憔悴地佝偻着背：
“我已经吃了多少了？五瓶？十瓶？这种药的害处，我已经亲身体会到了，那个给我药的混蛋.他一定有什么阴谋。”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倒也不错…但是我的手下们，他们只是在追随我的意志而已咳咳，这全都是我的错误，他们不该变成我这样。”
“我后悔组建不良团，后悔把药分给手下们，也后悔带着他们胡闹我这种人变成什么样都好，但是我不能连累他们，如果他们继续跟着我.咳咳！”
九州诚上前扶住他的肩膀，劝道：“你先闭嘴歇一歇，我已经把救护车也叫来了。”
“没事，休息半个小时就好了，我还死不了。”钢山拳太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九州诚，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还要和你打一场吗？”
“为何？”
“我好歹是「东方制霸」的领袖，要是不战而降也太丢脸了.既然你能战胜我，那就有资格对「东方制霸」出手。”钢山拳太伸出双手，诚恳地说道：
“九州诚，把我逮捕，然后解散「东方制霸」吧，阻止他们继续胡闹下去。”
“既然你这么关心手下，那你为什么不自己解散？”九州诚问。
“我的手下们也已经察觉到我的身体状况，渐渐开始不服从于我了。”钢山拳太叹气道：
“「东方制霸」现在的规模很大，还吸收了许多来路不明的成员，我想管理也力不从心。大家只是念旧情才勉强服从于我，要是我下达解散的命令，他们大概会全部反抗我吧。顺带一提，如果我逼着手下向你们道歉，他们也会拒绝。”
“但是你说得对，「东方制霸」成为众矢之的只是时间问题，‘专挑恶人下手’也只是借口罢了，我们还是早点从横滨消失比较好.”
“所以我听说你解决了另外两个组织，还和警方有关系，就想着将解散组织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哈哈，这么说很任性吧？”
钢山拳太坐在路墩子上喘了几口气，已经准备束手就擒了。
九州诚面色严峻，没想到「东方制霸」的内部状况还挺复杂的。
他想了想，说道：“我会尝试处理「东方制霸」的问题，让他们解散的。”
“那真是多谢你了。”钢山拳太露出了微笑：“我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还有一件事。”九州诚接着道。
“什么？”
“如果只是被天才打败一次，认识到自己天赋上限的不足，大可不必因此自暴自弃。”九州诚目光平静地说道：
“师父说过，我也不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武者，至少距离天才还差得远，而且这种天赋上的差距是不可能靠着努力去弥补的…”
“可就算如此，我也没有放弃武术。因为我学习武术不是为了争什么「最强」，而是为了保护我能保护的人，帮助我能帮助的人。只要有这个理由，哪怕我是全世界最弱小的武者，我也不会放弃武术。”
“哼，你这家伙怎么可能是‘全世界最弱小的武者’？”钢山拳太无奈一笑：“我看你强得离谱。”
“我只是把我的心得告诉你，希望能对你有所启发。”九州诚说道：
“我看你刚才使出拳击招式的时候很有精神，你的内心应该还是喜爱拳击的。”
“…”钢山拳太愣了一下，玩笑道：“明明下手卑鄙，嘴上的大道理倒是朗朗上口啊～”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等警察，九州诚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这是他的前段时间新买的日常手机，而打来电话的正是「横滨侠义会」的成员。
“九州大哥，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九州诚接听电话。
“「东方制霸」又来挑事了，说是他们首领下达命令要铲除我们！”电话对面焦急地诉说，显然是发生了紧急事态。
“不可能！”一旁的钢山拳太坐不住了：“我才没下达过这种命令！”
九州诚用眼神示意他冷静，接着问道：“你们在哪？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寿民町，鹤野大道南边的废弃体育馆.我们的人救.噶啊！”电话对面的人好像被人用钝器敲了一下脑袋，惨叫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喂！”
九州诚听见电话另一侧传来骚乱打斗声，却再也没人回话。
他焦急的挂断电话，立刻联系警方和公安。反正「东方制霸」内部流通妖化药剂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把他们当作“超自然罪犯”处理也无妨。
“对就是这样，麻烦你们尽快派人过去控制现场.”简单讲述完情况后，九州诚瞥了钢山拳太一眼：
“我要去寿民町一趟。”
“我也一起去。”钢山拳太站起身。
“你在这里等着，过会儿有警察过来。”九州诚摇头：“你安心自首，到时候好好作证，其他烂摊子就交给专业人士来处理。”
钢山拳太现在这幅病恹恹的状态，自首去特殊医院接受治疗说不定还有救。况且警方内部都知道他的个人信息，他想逃也逃不掉，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等警察也无妨。
“开什么玩笑，我的手下闹出这种烂事，我怎么能心安理得地留下！”
钢山拳太刚想要挪动脚步，却被九州诚按住肩膀。
“你这幅样子，过去也只会添乱。”九州诚劝了一声，收拾完武器便打车朝着目的地赶去。
来到寿民町，九州诚穿梭过肮脏的街道与流浪汉们不善的眼神，来到了电话里提及的废弃体育馆。
这座体育馆好像是上个世纪建的。由于寿民町如同稀泥一般的治安环境和建设规划，体育馆即便是支撑结构生锈，屋顶都被掀开，变成一座老旧的露天竞技场，也没有被拆除或者重新修复。
还未进入体育馆，九州诚便看见门口停着几辆机车，以及五六个身穿宽大特攻服，流里流气蹲着的不良青年。
体育馆内传出断断续续的喧闹声和殴打声，看来战斗已经进入尾声…不过九州诚对于战斗结果不抱任何乐观态度。
至于警方似乎还没来，和之国的出警效率总是令人啼笑皆非，九州诚也指望不上他们。
看到九州诚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几个不良青年便围过来，扬起下巴问道：
“你小子，报上名来！”
说着，他们还装模作样地挥动了几下手里的棒球棍，身上散发出气势汹汹的威胁感。
“你们就是「东方制霸」吧？”九州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伙不良少年，不客气地问道：
“我是来找人的。”
“哦，你就是那帮暴走族的新头领？”一个不良青年凑过来，轻蔑地笑道：
“那正好，我们可是等了你很久，跟我们进去吧！”
其他不良青年也绕成一圈围了上来，像是要挟持着九州诚进入体育馆。
“不用你们带路，我自己会进去。”九州诚却目光阴冷地说道。
“你说什么？”不良青年像是受到了挑衅，立刻抡起棒球棍，朝九州诚的脑袋空挥一下。
不过九州诚的动作更快，他猝不及防地从口袋里掏出塑料剪刀，一口气扎进对方的小腹，旋即又接一记铁山靠近身，顺势抢过对方的棒球棍并且将他撞飞出去。
紧接着，九州诚抡起棒球棍，如利刃般猛砸向身侧另一个不良青年的脑袋，将他敲晕在地。
“混蛋！”其他不良青年立刻叫嚣着挥动棒球棍反击。
九州诚架住一个不良青年的棒球棍，抬腿踢裆碎蛋，又回身舞棍砸弯另一个不良青年的膝盖，顺便给背后偷袭他的不良青年来一记后蹬踢。
快速且精准地解决掉几个门口看守的不良青年，九州诚最后打电话向警方汇报了一遍情况，随后推门走了进去。
最近在搬家，晚上一边喝酒一边码字。上一章结尾删了点东西改了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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