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你也曾被群星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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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登！”白榆被关入了罗马皇帝展开的圣域当中。
神色冰冷的凝视着对方，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肃杀冷意。
此人理应就是爱丽榭的生父。
可作为生父，他做的事简直让人气到笑出来，枉为人父，不当人子。
他这一见面就恨不得鸟语花香，化身键盘侠，给他整上一整篇小作文那么多的脏话。
冷静，冷静……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恰恰是因为这件事，皇帝的抵抗一下子就变得虚弱起来。”
星兽用指甲都掉落干净的爪子刮了刮破碎的脸皮：“上一任皇帝的继承仪式中，我们撕碎了封印的一角，取得了些许的主动权，之后用了三十年的时间，慢慢的将这一代的皇帝同化。”
“没想到还放进来了别人。”
她的样貌已经半龙化，身上看不到皮肤，只有鳞片覆盖着关键部位，裸露出的肌肤上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全身都散发着高温。
暗暗调整好情绪，没让愤怒冲昏头脑。
“因为，你曾被群星注视过——”
“你只是伪装的像，但你可不是人。”
“而漫长的时光过去，在封印中被融合的吾等也生出了智慧，也知晓了潜伏。”
“……”
白榆自言自语，没想到这龙母居然还被关在皇帝的圣域里。
白榆瞥了眼不远处正在和龙母交手的罗马皇帝。
“虽然花了不少的时间，但最终也还是成功了……皇帝终归不是半神，也只是个凡人。”
这一任的皇帝不是封圣，如果他的境界是封圣，就能够抵抗星兽的同化和污染。
它眼中迸发出寒光，星辰的流光不自觉的满溢而出，如同流水般注满全身。
看得出，之前罗马皇帝和龙母大战了一场。
他举行了仪式后才获得了封圣级别的境界和战力，这实际上是源自于星兽的力量。
星兽抱着双臂，发出铿锵的声音：“为此，必须以地上生灵的血肉筑起通天的高塔，恭迎伟大意志的降临，如此方可洗净这片大地上的罪业，驱散阴影，封闭深渊。”
想来之前表现出的所有惶恐不安都是惟妙惟肖的表演。
这些话信息量未免有些巨大。
“明明在过往的历史和战争中，死去的数量和浪掷的生命远胜于此。”
白榆算了算时间点，缓缓道：“所以，罗马皇帝如今已经是伱的一部分了，他的感情和记忆都已经……”
盔甲耐久度暴跌百分之十七。
真相就这么轻易的被透露了。
白榆说：“倒数第二个问题……你们如今已经有了灵智，也获得了自由了，你们想要做什么？”
“原本我们近乎于成功，却被人类和半神以近乎自私自利的残存欲望为理由阻拦。”
就像是把玩具拆散后，通过洞口一个个丢出来重新组装那样。
星兽歪了歪头，然后脑袋转了一圈：“啊，我想起来了，是第一任的王妃……那是个相当聪明的女人，她也是第一个察觉到我的存在的人，我给了她一些警告，强行的控制皇帝差点扼杀了她的女儿，紧接着她就带上女儿逃走了。”
龙母瞥了眼白榆，顿时失去了兴趣。
……三十年前。
他为什么要如此唐突的展开圣域？
他这么提问，是在试图搞清楚罗马皇帝的成分。
他继续提问：“伊莲·戈尔贡，这个名字你还记得么？”
如此漫长的交谈后，它还是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意。
白榆感觉自己被全速行驶的动车给撞了，如同一颗炮弹飞向几十米外。
从结果来看，显然是罗马皇帝更胜一筹。
“哎呀……”
“他之前抗衡了足足十年那么久，而意外的是，就在王妃逃走后，同化速度就变得快了起来，短短几年之内，皇帝便丢失了感情，变得冰冷而理性，也越发朝着我们靠拢……”
听到这里，白榆差点气到笑出来。
变身中自带无敌时间。
星兽的存在本身才是罪魁祸首。
她往前一步，漂亮的衣服被棱角尖锐的石头刺破，身形逐渐拔高，变成怪异的形状。
“或许是因为获得了智慧，或许是因为记忆中残存的感性在作祟。”
星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压抑笑声：“你比起人类，更接近于是我们的同类。”
铸星公留下的星兽传承，一代代流传下来，原本没有问题，却在这一代成为了腐烂精神的毒药。
“如果你老老实实等死，也就不需要再继续吃苦头了。”
“我明白了。”白榆说。
“所以，你们实际上是一体的……或者说，你是个分身？”
“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
而她之所以能活下来也不是背尸人没来得及杀她，而是杀手刺客都被她弄死了。
“即便是获得了智慧和思考后，我等也实在无法理解。”
“本以为是放进来一个圣徒，结果只是个凡人么？”
“三十年前吧……”
……日。
差别就好比，成年人可以降服烈马；而孩童只能任由马儿自己驰骋。
最大的秘密之一被对方看破了。
如果龙母和老登一直都在圣域当中，那么他是如何出现在自己背后位置的？
双方都是第一次见面，白榆对罗马皇帝几乎没什么了解，料想对方也应该是这样。
突兀的嗓音回响起来，在圣域的另一处，五百年前的龙母显现出身姿。
“那些拥有资质的奥古斯都血脉会被安排进入皇家陵墓中，承载我们的一部分，通过同化他们，我们将可以逐渐挣脱原本牢固的封印。”
“最初的皇帝是很优秀。”
“即便是一块顽石，也会在时间的洗礼下变得聪慧。”
白榆当然不会全盘接受对方的所有说法，保持着不动声色，继续提问：“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你不觉得自己太过于实诚了么，特意将我拉入这片圣域，就是为了交谈？”
“我们想要达成使命，想要返回星空。”
星兽不是人类，它也不是炫耀和嘲笑，那语气就如同AI的人工合成声音一样淡漠且毫无起伏，仿佛小孩子平静的叙述着自己是如何摧毁一个蚂蚁窝的。
“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个体，这简直就像是命运送来的馈赠。”
白榆却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拳头更硬了。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不过更多的，是我们认可了你的价值，我等认为你拥有知晓真相的资格。”
“但不是每一個后裔都如此优秀。”
“你们已经控制了皇帝，为什么还要盯上爱丽榭？”
“躯壳只是负担，我们需要你被群星祝福过的灵魂。”星兽毫不掩饰露骨的渴望：“你比奥古斯都更有资格背负吾等……原本他就不是最佳的选择，如今我们已经挣脱了封印，需要一个更加强大的承载体。”
毕竟龙母在这里，两名圣域之间存在对立，也总好过让自己单独面对上老登。
第三皇女保持着抬起手的动作，她的手臂已经扭曲变形，整个右手血肉模糊，如同融化的蜡烛般滴落。
第三皇女咧嘴一笑，笑容太夸张，以至于撕破了外面的人皮血肉。
白榆盯着第三皇女的体内溢出的东西，低沉道：“所以，你也是被星兽同化了……不，是已经被替换了。”
“馋我身子就直说……”白榆咋舌。
这么一想，其实皇长子发动的叛乱根本不算是叛乱，他虽然是为了皇位，但也算是为了死去的亲人而发起的宫变。
“我们将会同化你，你也可以尝试让我等屈服。”
“只以少部分的牺牲就能换取这片大地的洁净和星球的安宁，可你们还是拒绝了。”
这头披着人皮的星兽微笑：“你不也没能看出区别么？”
伟大意志降下弑神尖兵是为了清理大地上的深渊和阴影，难道是……
都是欺骗过封印机制的一种方式。
只是，自己到底是如何被圣域吞噬的？
代价就是奥古斯都的血脉，全部都会沦为星兽的食粮。
“吃了。”弑神尖兵没有舌头，但它应该是想要舔一舔嘴唇：“消化了，皇帝已经不复存在了，他已经永远的成为了我们的一部分。”
白榆有一种风吹裤裆凉的冷意。
他还以为这一战已经结束了。
“她是奥古斯都的血脉，所有奥古斯都的血脉都必须掌握在我们的手里。”星兽有问必答。
“也是运气够差的。”
凌空稳住身形，回过头一看。
“没有谁想要一辈子的成为奴隶。”
白榆刚刚生出这个念头，下一瞬便背脊发亮，如同大冬天赤着脚踩到了冰锥，钻心的凉意，警告着自己必须小心堤防。
……你不会连我身份证号都知道吧？
“漫长的封印中，我们总是不断切换着每一任的皇帝，他们的思想、思考、知识、阅历都会逐渐逆流到我们的身上。”
“所以，我等认可你拥有加入我们的资格。”星兽继续说，暴露出了自己的意图。
所以……
“更何况是吾等。”
第三皇女歪了歪脑袋，之前的所有情绪都从表情上退化消失。
白榆听着她自顾自的说辞，一边警惕一边提问：“所以，你们是在封印后产生了自我意识。”
不过也不是坏事。
御天之骑！henshin！
但星兽的下一句话让他沉默良久。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奥古斯都都是如此，只有天资足够出色的才有资格进入陵墓，而那些天资平平譬如皇长子就逃过一劫。
从血肉下裸露出的并不是白色的骨头，而是散发着奇异光泽的石头，表层并不光滑，材质和星兽如出一辙。
“究竟……”
“谁是王，谁是坐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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