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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我也会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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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我…我们回去后,我可以留在镇国府吗?”

    萧宸忍不住得寸进尺的追问。

    “嗯,江枫在京城,小爷得盯着他给你看病。”

    这一次,沈君曦答应的特别爽快。

    实际上是,情况不一样了,有了理由!

    江枫一直以为玄知是她师兄,他与哥哥认识。

    江枫要在京城调查毒人一事,住在镇国府合理……

    萧宸作为江枫的病人暂时住在镇国府解蛊,也很合理吧?

    萧宸哪里知道沈君曦怎么想的,他觉得自己突然就握住了水中月,镜中花。

    遥不可及的月亮承认偏爱他,将会一直一直笼罩着他。

    *

    上午的功夫沈君曦补了觉。

    萧宸原本是坐在床边给她讲课,伴她安睡。

    但说着说着,他竟也睡着了。

    也许因为安心,他趴在床边睡得很沉很沉,连宫女们前来送午膳的声音都没听见。

    虽然行宫各殿里都有单独的小厨房,可以自己做吃食,但大多数妃嫔贵人并不会使用。

    皇帝都来了行宫,御膳房自然也就搬来了,宫侍每日都会准时准点地为各殿王孙贵族送上膳食。

    然而,自力更生的也有。

    比如江枫早上就去山里打猎了,打到两只野鸡,采摘了鲜美的野山菇、挖了山参。

    英俊的脸,利落的杀鸡手段以及娴熟的厨艺,把正等着熬药的沈西看呆了。

    正午的阳光下,十多位宫女站在望着紧闭的锦绣殿门不知何去何从。

    掌事嬷嬷寻着烟火气找到厨房里江枫。

    虽然不知道他身份,但看着英俊摄人,气度不凡,猜想是镇国府的人,说不定也是沈君曦的面首,便朝着他恭敬行了一礼,

    “敢问公子,小侯爷可在殿内,今日午膳在哪里用?”

    江枫扫了她一眼,

    “殿内膳厅啊,还用说吗?”

    随后,快步走到正殿门口,不耐烦拍门道,

    “喂,沈君曦,别睡了!吃饭了!”

    说着又低咒一句,

    “天天睡成这个德行,老子都不知道你还能活几天!”

    掌事嬷嬷以及宫女们讶异于江枫的彪悍程度。

    认为他绝对是沈君曦身边顶顶受宠的面首了!!

    不少宫女忍不住打量起江枫异域狂野的五官以及那健美挺拔的身材,心觉这可比风贵君俊上百倍不止,还得是镇国侯有眼光!!

    片刻,殿门被打开。

    “小侯爷还在睡着,你们小声些进来。”

    过于明媚的光蓦地洒在萧宸身上,他伫立在门前,眉如山水温柔,微泛着红晕脸颊呈现出近乎透明的玉润,说不出的清艳暧昧。

    那些端着银盘膳食宫女们低声道是,轻步进门。

    但彼此间也会忍不住对视,心领神会的脑补了一场大戏!!

    大戏自然是……受宠的在屋里陪着,不太受宠的争风吃醋了!

    萧宸走到江枫跟前,询问道,

    “小侯爷昨夜卯时刚睡下,早间又被皇上召去用膳,辰时才回来,她睡觉有什么不对吗?”

    江枫眼底轻蔑,弯唇道,

    “没什么不对,就算有,你也没资格知道。”

    江枫认为如果沈君曦信任萧宸就不会瞒着他,她为达目的,不知道有多心狠啊,对自己更狠,他要是说漏嘴,岂会被她扎成刺猬?!

    他才不会说。

    一盏茶后,膳食端上桌,沈君曦从屋里走出来,眼睛还惺忪,懒懒道,

    “你们先吃就是了……不用等小爷的。”

    萧宸放下了药碗,担忧的望着她睡不醒的样子。

    沈西抱拳回道,

    “属下不敢,将军常说饭桌上有饭桌的规矩,家主怎么一点没随将军?难怪小北说,家主甚好相处。”

    江枫姿态嚣张的坐在紫檀木圆桌的正中主位上,手持青玉骨扇,信口说道,

    “规矩?她可不是讲规矩的人。”

    “凌霄宗历年来都举办秋池垂钓赛,你家家主花了五十两进去参赛,因为钓不着银鱼发了急,将气往池子里撒,连水带鱼以及对手悉数拍晕。

    然后信誓旦旦地说,规则里没说不能动手捞,最后她嚣张的把飘在水面上的满池银鱼打捞扛跑了。

    凌霄宗掌门痛心的哭了一夜,以至于她的化名现在还在竞赛黑名单里,别说花五十两,花五万两都别想参赛。”

    “哇?!家主?这是真的吗?你那么厉害?水里的鱼儿都能拍晕??”

    显然,沈西的关注的重点错了。

    沈君曦顿觉膈应的瞥了他一眼,这家伙是怎么打听到的?

    谁还没年轻不懂事的时候了!!

    “怎么不承认?

    立秋那阵子,七星宗有几只镇派灵狐丢了,偷灵狐的人是位狠人,光宰灵狐不要皮,门主夫人捡到狐皮喊打喊杀了几天几夜……你别说不是你的人做的。”

    江枫笑得戏虐,看着欠打,但说起这件事,沈君曦眉眼沉郁,安静的坐下来吃饭。

    江枫瞟了眼沈君曦脸色,意识到和他猜测差不多。

    立秋左右,隐谷出事了。

    萧宸联想到沈君曦过世的生母,据说就是那个时候,转移话题道,

    “小侯爷早间不是答应了阎姑娘去泛舟?方才阎姑娘的丫鬟来问了,还去不去了?”

    “去。”

    “我猜想也是,所以帮小侯爷应下了,那一束花我选了几支养在花瓶里,小侯爷瞧瞧好不好看?”

    萧宸故意卖乖,转移她注意力。

    沈君曦抬眸看了一眼山水画旁的花瓶,高低有致的粉莲插在玉净瓶里,浓淡相宜,别致幽雅。

    她微微一笑,“嗯”了一声。

    江枫跟着看了一眼花瓶,转头将清蒸野参鸡推到她面前,

    “皇帝会享受,这座山上奇珍异草不少却无人该采,新鲜的硫金参,没想到吧?”

    沈君曦早就闻到淡淡的硫磺气息,抬眸看他一眼,无语道,

    “行宫山上,一花一草一木都不能轻毁,你这罪该砍头。”

    江枫桀骜的眉高高挑起,冰眸邃亮,弯唇道,

    “你不说,本座不说,他们不说,谁知道呢,就算说了,也是你要吃的,咱们都讲和了,你不至于还记仇吧?”

    沈君曦望着这道菜,

    “小爷不记仇,但劝你还是先尝尝。”

    江枫狐疑地用勺子尝了一口,险些没吐了!

    可是刚出锅的时候不是这个味道!

    沈君曦吃着御膳房送来的菜,落井下石道,

    “硫金参生长在硫磺矿附近,炮制时需要三洗三泡,最后用砂炙大火快炒,切片保存用来煲汤。

    你直接煮不用多久就会发出臭鸡蛋的味道,小爷不知道你怎么想,但见你这么做,大为震撼。”

    唐门以机关、暗器、毒术闻名,本就不是研究医人治病的行家。

    江枫做药膳的本事与沈君曦不在一个级别,见到好东西就挖但未必知道该怎么做。

    见江枫脸色沉沉的将清蒸鸡端了出去,随后就是瓷盆被摔碎的声音……

    沈君曦就觉得有趣,叹息道,

    “挺好的宝贝,真浪费。”

    “小侯爷心疼了?”

    萧宸莫名的询问一句,他吃醋都不克制,酸劲儿上来就用乌黑澄澈的眼睛定定的凝视她。

    沈君曦侧脸看他,伸手捏了下他脸颊,痞笑道,

    “是啊,心疼你瘦了,小爷没给你瞧好病,落得腰上都不剩二两肉。”

    萧宸耳尖微微一红,垂下眼睫,夹了一颗素白肉丸进碗里。

    全没脾气的低头吃,多吃点。

    正经的沈君曦是一个人,不正经的沈君曦是另一个人……

    谁都没她痞,那眼神漫不经心扫过来,就能把人撩的心尖酥麻。

    江枫将一锅臭鸡蛋味的鸡汤丢了,佯装无事发生自然地坐回主位,开口道,

    “你什么时候去见康王,带本座一同吧,先详细给本座说说他。”

    沈君曦放下筷子,淡淡说道,

    “小爷对他不熟悉,但可以确定他想谋反,奈何北唐军权在镇国府,他就算手握北方三省十六府,有机会除去皇帝也不可能顺利上位,所以他找过机会对我下蛊,据说身边有能人异士。”

    “不过,你与小爷的交易不在朝堂之事,如果你路见不平,有心除害,不妨去查查他身边的人是谁,千毒教派与你唐门有多少渊源?

    绝子蛊二十年前就来自颍川王手上,可记载它的《百蛊陨术》出自于你门上了不起的老祖之手,因此千毒教与你川蜀唐门指不定关系颇深。”

    江枫眼底闪过暗光,不悦道,

    “师祖豪情于天下,百年前就将《百蛊陨术》刻印多本,赠给各大门派!

    绝子蛊虽然少见,但历代善蛊毒者数不胜数,你师兄、师妹指不定也会,怎么就与我唐门有关系?”

    沈君曦瞟了他一眼,

    “所以啊,你要是路见不平你就去查,别闲的在山上偷鸡摸狗。”

    “本座那是自力更生!你看他……就会吃你软饭!”

    江枫指向在认认真真吃饭的萧宸。

    萧宸在某些方面极为纯粹,比如现在,单纯地想多吃些长点肉给沈君曦捏,她喜欢什么,他就做什么。

    “小侯爷,这行宫内的新米有一层淡金色的皮,晶莹泛亮,好似涂了油,晚上我取些先泡起来,明日做大米糍粑给你尝尝?到时候,我再与沈西一起包些馄饨,便不传膳了罢?”

    萧宸放下了一粒饭都不剩的空碗,朝着沈君曦温声提议道。

    “准了。”

    沈君曦心下暗笑,意思是,这饭江枫不想吃,可以不吃!

    明天开始不带他吃了,让他好好自力更生去!

    午后。

    暖阳微风吹过袅袅水雾,一塘荷花,一塘清风。

    翠绿莲叶亭亭盖盖着有半人之高,在这山上,无人能分得清当下是春、是冬。

    沈君曦带着萧宸与阎初晴游湖,旁敲侧击地提醒她不要去参加今日晚宴。

    最好明日就离开行宫,免得遇到郡主等人,再遭欺负。

    倒不是沈君曦多管闲事,阎初晴是阎烈嫡孙女,她便是帮阎烈都得设法提她几句。

    这姑娘性子太稚嫩了,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

    小姑娘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时不时脸红点头。

    在船上的时候顾着采花,上了岸好几次磕磕绊绊险些撞到树。

    “小女……会谨记小侯爷的话,时候不早,先回去了,谢谢小侯爷与宸王陪我出来玩儿,小女很高兴,谢谢。”

    阎初晴低着头,抱着许多不知名的花,总算是没有结巴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沈君曦轻笑应下。

    阎初晴被丫鬟扶走后。

    萧宸望着站在粗壮的梨花树下的沈君曦,故意逗她道,

    “阎姑娘早间摔得不轻,一直都在忍着腿疼陪着小侯爷散步,可算是对小侯爷一片真心,小侯爷动心吗?”

    “不动心,我还有些可怜她,你可知开了春便要选秀,公卿百官适龄之女不能避免。

    你父皇下旨过,官员要是隐匿其女,不应征选,便处死刑,阎初晴再不找人嫁了,很快就出现在今年礼聘名单上。

    阎烈官位不低,她入宫便会被封为贵人,指不定会被啃噬的骨头都不剩…不可怜吗?”

    沈君曦倚着树,眉眼被和煦的日光笼罩,语气里透着无奈。

    萧宸凝视着她,在她眼里入宫便是可怜。

    不过他知道沈君曦说的没错,皇宫里人踩着人,人吃着人,阴谋阳谋,歹毒伎俩,日日都在上演。

    他走到她面前,乌黑的瞳孔里含了光,缓缓说道,

    “后宫佳丽,机关算尽,用尽心血,不是为谋生就是谋帝王真情,可笑、可悲、可怜。”

    “可就像是小侯爷说的那样,帝王要会权衡,自古以来的帝王权衡术偏偏都用得到世家女子,封后选妃是与前朝建构稳定关联的不变铁律,以此来笼络大臣,以此来稳固江山。”

    沈君曦浅笑点头,说的没错,自古今来,必须如此,不得例外。

    “但萧宸认为那不是帝王之术,不过是利用君权将女子踩在脚下,满足帝王私欲的陋习,王朝兴衰,怎么会由后宫的女人决定?

    帝王昏聩便是娶尽了天下女人也难逃亡国命运,帝王明智便是一生不娶,也有忠臣辅助,得盛世太平,百年来,沈家,从未有一人进宫。

    小侯爷的姑奶奶,沈雨竹,为将为侯,身份尊贵不逊宫妃,保家卫国,大杀四方。

    只要小侯爷想,没什么不可以改变,小侯爷可以改变北唐,改变天下。”

    沈君曦双臂环抱着,垂眸倾听着他的话,不得不承认,说得挺好,吊起了她的兴趣。

    女子为将为官一样尊贵,入宫为妃不是唯一的路,甚至还是“陋习”。

    然而,唯萧宸知道,他说了这半天,全盘总结,想表达其实就一句话:我只要你。

    可惜沈君曦对他这些话,没有一点儿表态。

    一股倦懒之意从她眉眼深处生出,她抬眸眺望远处荷池,轻轻说,

    “病秧子,这里的味道特别像我的家,太阳温暖、花树清香,让我觉得舒服,我好像又觉得累,觉得困了。”

    这是她第一次将心中脆弱的情绪表达给萧宸。

    将情绪透露给他人一般有两个结果。

    要么觉得你矫情脆弱。

    要么会心疼你,安慰你,或者两者都有,但前者往往是最多的。

    “小侯爷应该早些给我说,我便早些将阎姑娘打发走,找块好地方让你歇着。”

    天上云外,他一跃惊鸿,竟大胆的抱住她的腰,带她闯入纵横交错的树枝间,落在粗壮的梨花树上。

    满树梨花如雪般怦然飘落,漫天飞舞迷离,纷纷扬扬的坠入承载着细碎光影的湖面。

    “整日藏着功夫,突然舍得拿出来了,可你这轻功真不怎么样。”

    沈君曦是被他抱上来的,但不影响她打趣他。

    说的更是实话,整棵树的花都被他吓掉完了,池中鲤儿得了乐趣,于在厚厚一叠的花瓣中欢快翻腾。

    他将她的微凉手轻轻握住,抵在颌下,略带恳求地说道,

    “小侯爷的轻功踏雪无痕,萧宸也想学,但要看小侯爷愿不愿意教。”

    沈君曦听后,那双摄人魂魄的眸中弥漫上了笑意,拒绝道,

    “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我不教,你寻得这地儿也不甚好,指不准就摔死了。”

    “花开向阳,绽放只为寻光,萧宸亦是如此,这世上兴许有淹死的孤鸟,但应该没有一对鸳鸯会淹死。”

    他意思是,他学了只为她,不为旁的,仅为她喜欢。

    他会保护她,保证她安全。

    他清冷的脸不像是能说甜言蜜语的模样,偏偏脱口就是深情,

    那股自然的深情会撞向沈君曦心口,和他的温暖的气息一同缠上她。

    他又放肆大胆的亲她,微甜的愉悦在他的薄软的唇上泛开。

    少年身上很暖,纯净的气息诱人,越闻越惬意安静,连亲吻都小心的像是某种抚慰。

    “小侯爷如果一直不回应,非要这么看着我,我也会害羞,男欢女爱萧宸不懂,小侯爷更不会教了。”

    他将她抱在怀里,像是偷到糖果的孩童,脸颊兴奋的泛红,浓浓密密的睫毛下眼底亮莹莹的,喷洒出在她唇上的气息都甜的发腻。

    沈君曦看着从容高冷,实际上,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爱吃的甜的,但是对于萧宸这道甜点无处下口。

    她虽年纪不小,往日时常出入江湖,但从小到大像是小鸡一样被哥哥护在翅膀底下,全无男女经验,也就是见多识广,不容易脸红罢了,拿什么教他。

    “生的冰清水冷,但偏偏害羞香软,男子像你这般,真如兔儿爷一样。”

    她淡淡话音一出,萧宸乖软的神态微微僵,忍不住问道,

    “你……当真找过兔爷?”

    她分明被他抱着却分毫不显弱势,忽而笑的又坏又痞,

    “川蜀的、北境的、江南的……小爷都找过不少,但你算很软,很漂亮的。”

    萧宸的眼眶蓦然红了,精致的眼尾泛着朦胧薄光。

    全然不知道她话中真假,不免酸涩她拿自己与旁人比较。

    想到她过去爱玩,性子还放荡不羁……是真的吃醋了。

    可他对她的爱,来自仰望与钦佩,他配不上她,他卑微如泥。

    “哎呦,你怎么这么不经逗,哈哈~”

    沈君曦笑出了声,她是从来没见过萧宸这样的人。

    说他纯净不善藏心事,前有柳明庭,后有李淼,他杀人是一点信号都不提前给她。

    说他孤僻冰冷,这动不动就跟可爱小白兔一样,容易红脸又红眼。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应我?”

    他知道,他被她耍得团团转。

    她腹黑,一直都很腹黑!

    “下次回应你,现在我要去睡觉,你帮我去找常福打听今天朝中是谁送奏折来,我想知道太子早朝情况,顺便让他安排一位靠谱的宫女到你母妃身边。

    我知道你心里对你母妃有怨,可能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但我们现在要着手找她帮忙,你的蛊毒,不能这么拖着,小爷还是心疼银子的。”

    音落,她抽出了手,不给他抱了。

    像是惊鸿飞鸟,踏风而去。

    仅是一瞬就落在了更高的枝干上,那略显单薄的树枝仅是微微轻颤,零落几许梨花,她便无声融入了花树,融入了美景。

    唯有刹那风华,惊人心弦。

    睡假山,睡树梢,是沈君曦的风格。

    萧宸知道,所以带她上来。

    可显然,他能够着的地方,太低了,不是令她舒适的地方。

    *

    落在芳菲明媚的光里,似有轻盈的蝴蝶栖息于梦中守护她。

    她每次睡在空阔的高处都会觉得惬意,然而她方睡不久,树下就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郡主,您真要将这古怪的药用在小侯爷身上?公主知道了可不得找你麻烦?”

    “怕她做什么?本郡主若能与小侯爷在一起,说不准比她更早成婚!

    陛下可不是真在乎我与小侯爷八字不合,在乎的是谁能先怀上她的孩子!”

    “那万一…小侯爷不太行如何是好?宫里都传她颇好男风,曾经与禁宫军柳大人还有过一段,且不像是…上面的那个。”

    “胡说八道,皇婶说了,是个男人闻到这东西都得猴急发疯,只要将生米煮成熟饭,本郡主的肚子里就会有她沈家的种儿,她必须得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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