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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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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破死死盯着羊皮卷,一口大气也不敢出。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什么也没发生。傅破终于吁了口长气,闭上眼睛,颓然而止。

当傅破再一次张开眼睛,却赫然见到眼前的羊皮卷已不见,代之的是一泓变幻莫测的云雾,还未等傅破作何想法,他的心神已不由自主被摄入其中。

这次傅破看见的是一间屋子的内部,有相当精致的木制桌椅,在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材无比曼妙的女子,但是傅破看不到她的脸,就象看电影里的特写,只能见到颈以下的部分。这个女子身着绸缎,式样极古,裁剪得非常合身,虽然她就这样坐着,却自有一种优雅风姿,即使看不见脸,也足使任何男子怦然心动。桌上放着一个茶壶,还有一盏青瓷杯。

傅破忽然看见一枚戒指,一枚青玉制的戒指。玉质温润婉约,青玉被极精美的银丝包着,银丝被镂成小草状,枝叶蜿蜒在青玉上,最后汇成一朵含苞待放的银花,在未放欲放的花瓣之中,镶了一颗晶莹透剔的蓝宝石,委实巧夺天工。这枚青玉宝石戒套在那女子细腻温婉如白玉的左手无名指上,熠熠生辉。只见这只手轻轻抬起,伸出三根春葱般的玉指,拈在那盏青瓷杯上。就在此时,一切忽然消散,面前仍只有那卷羊皮。

傅破是香港金融界的巨子,和演艺界交往甚密,眼前来来去去不知有多少美女,却从无一姝能入他眼,故单身至今,连女友都没一个,此时胸口却如受锤击,心神震荡,那轻拈瓷杯的玉手构成一幅优美画卷,刻在傅破脑中,究竟她是怎样一个人,竟有此绝代丰神,更何况,傅破连她的脸都没见到。

四月十二,出敦煌第七夜了。

今天白天车队经过著名探险家余纯顺的墓,天地只有那么一块碑立着,告诉来往的勇者,曾经有一名壮士埋骨此处,所有的团员下车,冒着七八级的大风在墓前为余纯顺默哀,期望他在天之灵,能保佑此行顺利。

这一整天傅破都心神不宁,那玉戒、那纤手,始终盘旋在眼前,挥之不去。想想自己也觉好笑,竟会恋上一个脸都未见到的女子,而且这女子很可能是楼兰的古人,昔日的红颜,今朝早成沙土,此生该是无缘相见了。

尽管心神不定,傅破今天的精力却是犹甚昨天,他甚至觉得体内隐隐有一股力量在流动,白天下车祭奠余纯顺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扑面的狂风飞沙迫得低头弯腰,站立不稳,傅破却兀自挺立,并未感到有多少不适,只是用手遮住往眼睛里吹的沙子。难道说是因前两晚的遭遇使体质有了改变?

傅破觉得这次楼兰之行充满了神秘,还会有什么事发生呢?

傅破再次从箱子里取出檀木盒,他右手紧紧握着盒子,今次会看到什么呢?忽然手下‘咯’的一声轻响,傅破忙松手,细察盒子,坚实的檀木竟被他捏出了一道裂缝。

傅破吃惊地望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能发出这么大的力道。他感到自己真变了,不仅力量大胜从前,而且这股骤然来到他身体里的能量使他对周围的环境和人都有了不同的感受,有些格格不入,又似有点超然物外的味道,与现实世界若即若离。其实这感觉昨天就有了,只是不如今天那么明显罢了。

傅破小心的展开羊皮,动作轻缓,生怕一不小心把羊皮给撕破了,他还不太习惯自己的手劲。

不多时,傅破又进入到玄妙的幻象中,面前是浩浩荡荡一望无际的骑兵,在沙漠上飞驰,马碲扬处,沙尘漫天。这支不知有多少万人的骑兵,手持利戟长矛,背上挂着马弓,体形彪悍,神态凶狠,有一名骑兵手中举着面大旗,上面绣着傅破不认识的文字。往骑兵飞驰的地方望去,遥遥有一线绿色,似是一片绿州。到此,幻象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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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回归

四月十三日晨,风突然停了,没有任何的征兆,就象起风时一样。整个沙漠一下子凝固了,寂静得可怕,只有傅破的三辆车在缓缓前行。

上午十时三十分,楼兰已在望。

四周尽是枯死的胡杨,经历了千多年来的风沙残存的树干还有几人合抱粗,想必它们在死亡之前也已享了千年的寿命。胡杨的枝干朝四方怪诞地极力伸展,姿态千奇百怪,配合四下的茫茫黄沙,活象择人而噬的树妖。可以想见,一千多年前,这里是何等的水草茂盛。

在留存的木简文书上曾记载了当时楼兰王发布的保护环境的法令,其中在城外的树林中打死一只山鸡或野兔或其它飞禽走兽,罚羊一只,砍倒一棵胡杨,则罚羊五只等等,由此可见那时自然环境已是江河日下了,并且供应楼兰水源的孔雀河在公元一世纪前已开始断流,所以很多人推测楼兰古城是因为最后缺水断粮才被废弃的,然而在楼兰城中发现存有大麦和小麦的仓库,令人费解,若真是因缺水断粮而全族迁徙,为何不把珍贵的粮食都带走呢?

在胡杨林之前,远处依稀可见一座高塔,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楼兰古城著名的佛塔。离楼兰古城最多不超过十里了,只要顺着这塔前行,连卫星定位仪都用不着。

十分钟之后,车队停下。

终于到了。在这之前傅破虽然看过楼兰遗迹的照片,也曾作过多次想象,但当真看见实景时,不由脑中轰的一声,不顾别的队友,自顾自扑下车去,大家忙跟着下车,但哪里赶得上傅破惊人的速度。

千年来这里虽风砂不断,但干燥的气候仍保存了些昔日的景物,傅破站在曾经流淌着清水的河道旁,望着高耸的佛塔、四下残留的巨大城墙,身心被一种沛然而至的悲怆情怀包围,眼前闪过一幕幕往日的梦境和前几日所见的幻景,仿佛正直面千年历史,一时间泪流满面。

若不到此时此境,又怎能体会到历史的壮美与人世的无常。

楼兰古城曾是何等的繁荣昌盛,城墙的残迹竟达八米之厚,但,而今又如何?

可楼兰城究竟为何突然废弃?除了缺水断粮外,史家尚有两种猜测,一是瘟疫,因发现了些尸体,但若是,为何尸体又缺手残腿,死状惨烈,若说是战争,则尸体太少。百年来,楼兰古城之谜无人能解。

那条干涸的河道自城的西北角斜穿到东南角,却不知是天然还是出自人工,在河道两岸,一地的碎陶片碎瓷片。

其它的队友在忙着架摄像机拍录像,而傅破却在河道边蹲下,拾起一片碎片,痴迷地端详,然后放下,再拾一片……许久,当傅破又捡起一片碎瓷,忽然全身一震,脸色立变。

在那片碎瓷之下,盖着一件东西。

一枚戒指!

一枚青玉戒指,外面包着极精制的银丝,成小草状,汇成一朵待放的银花,在花的中央,嵌着一粒蓝宝石。历经千年,这枚戒指神迹般未受一丝一毫风砂的摧残,银丝依旧锃亮如新,不染纤毫。正如两天前所见。

那玉手,那盏青瓷杯。

傅破呻吟了一声,伸手便要去拿那戒指。就在此刻,突变骤至。

四周仍是没有风,一丝风都没有,然而原来安静地躺在地上的黄沙却无风自动。密密的细沙掺着灰尘升腾起来,眨眼间,傅破连那近在咫尺戒指都看不清了。

傅破张口欲呼,却发不出声音,傅破发现自己象着了梦魇一般,全身无法动弹,耳边轰然巨响不断,若有无数炸雷在身边爆开,接着身子一虚,无处着力,仿佛空间塌陷了一般,傅破随即失去知觉。

当傅破缓缓苏醒时,发现自己正伏在一片沃土上,空气中含着淡淡的植物清香,令人心神舒畅。傅破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竟是一片树林,耳中隐隐听见鸟鸣声。

傅破大声呼喊几位队员的名字,声音在林中回荡许久,无人应答。想起不久前还身处沙漠,恍如梦中,但内心里却有了一个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猜测。

傅破深呼吸了几下,舒了舒筋骨,并无任何不适,甚至体力比前几日犹有过之,直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抬眼向前望去,原来自己是在这树林的边缘,外面似是一片空阔的场地。

这是一个陌生而神秘的环境,傅破小心提防着,缓步走出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居然是一大片如茵的草原,百多头羊在其间安祥地吃草,两个身着奇异毡服头戴毡帽的人,在一旁聊天,身边有两匹棕色的马,这两人离傅破足有二里远,但傅破不知何时眼力大进,竟看出那两人五官和亚洲人有异,倒象是白人,再远处,在地平线上,有一座被城墙围起的城。

傅破胸中热血上涌,心底里那个猜测越来越清晰,回想起刚才树林里的树木,尽是些胡杨树和沙枣树,难道说,自己已回到了千多年前的古楼兰!

傅破在树林边站了良久,心潮澎湃,终于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此时傅破身上仍穿着火色的沙漠服,异常显眼,那两个牧羊人看到傅破走来,露出热情的笑容,举手向傅破打招呼。

傅破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对他们摇了摇头,说:“你们说什么?”

两人打量了一下傅破,露出恍然的神色,再次大声说:“你好。”

傅破虽然觉得他们的发音很别扭,但还是听懂了,他迫切地问:“这是哪里,”忽觉得这样问不妥,又踌蹰的加了一句:“我迷失了。”

两人露出奇怪的表情,其中一人说:“这里就是沙漠中最富饶的土地,楼兰。”

傅破浑身巨震,几乎窒息,没想到原先的猜测竟是真的,往昔的梦境今朝竟亲身经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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