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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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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面约两里处,有一团明显优于其它吐军的铁甲骑兵,全身被精钢覆盖,灿亮夺目,帅旗高高飘扬,旗下不用说就是古古鲁,吐谷浑有一套作战时传递命令的旗语,使主帅的作战意图能迅速传给属下诸军,而敌人却看得莫名其妙,只能陷于被动。

现在旗号又从那团铁甲骑兵处传出,不片刻,围著王城的吐军开始慢慢逼近,新一轮的攻势就要展开了。

隆隆的车轮声传来,数百辆冲车和投石车在兵士的保护下向城墙驶来,另有上百辆云梯车被数千士兵拥著靠向城墙,这些云梯车是经过了加急改装头一次出现,原先设计的高度根本就够不上王城的城墙,而这些云梯车的加入,再配合数量更剩前几天的冲车和投石车,将对王城的城防产生无比的压力。

每一辆攻城器具的周围,都有著数十名乃至上百名的士兵保护,要知道一旦有一辆车被毁,对己方就是不小的损失,要再造一辆需花出不少的代价。

另外还有一辆载著巨大木牌的车,每一幢木牌后都掩有很多兵士,这木牌虽然对城上发石射出的巨木没用,但却能挡住劲弩的攻击。

直到这次进攻,古古鲁才把他所有的实力展示在傅破面前,有了这些犀利的攻城器具,怪不得能轻易攻下鄯善、且志和精绝,如果楼兰王城有足够的兵力,也许可以依赖超厚的城墙牢牢地守几个月,然而以傅破手下的这点人,虽然个个用命,奋不顾身,终是难以抵敌。

这一次的进攻敌方明显是以集中有所有攻城锐器的南面为主,打算作重点的突击,只看敌人的优势,就知他们决心在这次进攻中一举攻克王城。

城上箭如雨发,发石车不断掷出巨木,然而敌人在木牌车的掩护下,队形仍然不变,整齐有序地前进。

傅破冷静地看著不断推近的敌军,向身后道:“都准备好了吗。”

数十人同时答道:“是。”

‘砰砰’连声巨响,上百驾云梯同时搭在长不过三百三十多米的城墙上,城下冲车也集中到几处,猛烈地撞击起城墙和城门,投石车则在稍远处停下,开始装填弹药,此番吐军的投石车不仅有巨木作投掷物,更有耗费了大量人力从远方运来的巨石,破坏力是木头的数倍。

傅破紧盯著城下的敌军,手一挥道:“拔油!”

身后抢出数十名军士,将一桶桶石油拔向云车,浇在正爬到一半的吐军士兵头上。

十几支火把紧接著掷出,大火‘轰’地燃起,城下立刻响起一片惨叫和呼救声。

傅破望向被大火烧及的城门,心里盼望著这涂上了一层防火油的木制城门不要也烧了起来,不然可就糟糕之极了。

城头箭垛里乱箭齐发,射向在大火中四下逃散的吐军兵士,投石机也开始启动,不过投的不是巨木,也不是巨石,而是龙车留给傅破的二十个雷神怒。

雷神怒准确无误地落在吐谷浑投石车群附近,震天的爆炸声响起,那些造价昂贵的投石就像是泥捏的般碎开,成为一堆堆燃烧著的废物。

吐军如潮水般在火焰和爆炸声中向后退去,乱成一团,任凭旗号如何指挥也没有用,楼兰军所显示的超出他们常识的可怕武器一举击溃了攻城军士的斗志,并把吐军九成以上的攻城利器干净漂亮地毁去。

不过傅破心里非常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胜利,不过能多拖延几天而已,城破已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七月二十一日,傅破立在城头。

经过昨天一败后,吐军有一天一夜没有发动攻击,使傅破能有在殿里休息一晚的机会,气力大大恢复。

昨天晚上傅破一人独自在圣殿里,不知怎得竟想到去把楼兰圣物——那一卷羊皮拿出来。自从傅破出现以后,这一卷羊皮就不再归楼兰王族保管,而交给了傅破。

虽然傅破的用意并不是要去探究这卷羊皮的奥秘,但当这卷羊皮一被展开,傅破的心神就立时被吸引住,无法脱开。然后,他眼前又一次出现了久违了的幻象。

他看到一幢幢的高楼、一辆辆的汽车,街道上密密麻麻的过往行人,天空中有飞机掠过……这些景像他虽然只有几十天没有见到,感觉却真像是相隔了一千五百年之久,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又是那样的令他惊心动魄,心绪难宁。

敌人又一次排开阵式,准备进攻,仅有的十几辆云梯车和投石车向城墙驶来,不过傅破已经没有石油和雷神怒了,接下去的全都是硬仗。

傅破看看左右的士兵,几乎没有一个人身上不带有点伤,但每一个人铁铸般绷紧的脸上却流露出坚定的信念。

无论战斗如何惨烈,伤亡如何严重,只要有傅破在身边,这些人就有坚强的意志,把敌人一次次的击退。傅破的存在是他们数百年坚信不移的神话,圣人与他们同在,又有什么事值得担忧和害怕的呢,楼兰族必定会因为他们的牺牲而长盛不衰。

‘呼’的一声,一块巨石被投石机弹出,落向傅破所在的方位,奇准无比,如果让它砸下来,一定有伤亡,而在这种时候,少了一个人的防守力量都会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傅破一跃而起,凌空全力向巨石斜斜击出一掌,巨石被傅破的掌力击得改变了方向,越过城头掉进城里面去了。

傅破轻轻落在地上,胸口却一阵郁闷。自从昨晚见到异像后,他就感到体内的奇异能量在一点点地流失。

唉,这必竟不是自己的力量,既然可以莫明而来,现在自然可以莫明而去了,只是这力量再流失掉一点的话,自己怕就没有能力突围而去了。

七月二十四日,傅破立在城头。

守城的士兵只剩下不到两百人,而且除了傅破之外,个个都有不轻的伤。

应该说,以这一点人对抗吐谷浑如此大军,能守到现在是一个奇迹,不过,奇迹也总有个限度的,今天是无论如何也撑不过去了。

傅破忽然笑起来,敌人现在想必正在奇怪,为何守城的军队一点点少下去,竟会没有些许的补充,等待会儿城破时,不知那个古古鲁面对这座空城是何表情,他为这座城付出的代价实在是过于昂贵了。

现在,傅破体内神奇的能量已经完全消失殆尽了,他回复到原来的自己,就连一个普通的士兵都有所不如,要想在城破时创出重围,是绝对不可能的了。看到远处海潮般敌军,不由想起宁虎臣的慷慨赴死。

傅破摩挲著紧紧戴在小指上的那枚青玉宝石的女戒,思念著它的主人。

“星如、星如,你在何方。”

城下射来一阵乱箭,其中一支闪电般朝傅破当胸射到。

傅破眼看这箭的来势,知道该去挡隔,但却已没有三天前的反应力与速度。

旁边的兵士看见这支箭直插傅破的胸膛,而傅破却没有一点反应,不由大骇叫道:“大帅!”

傅破脸上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表情,眨眼间,那支箭已插入傅破胸膛,自他后背穿出,却不曾带有一滴血珠,落向城内去了。

在百多楼兰士兵的眼前,傅破的身形渐渐淡去,终于化成一片虚空。

十几匹马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急驰,日渐向西,天边残红片片。

远处渐渐出远许多小黑点,再驰近一些,原来是大片大片的帐篷和成群的牛马羊群。

离帐群不远处的草地上,一人孤独地站著,远眺夕阳,落日余晖洒在她棕红色的秀发上,使她给人以一种迷离不可捉磨的美。

那十几名骑到她近处,翻身下马,为首一人上前躬身执礼道:“禀圣女,笈多王朝的边防军再一次向我们逼近,估计五天之内就会开到这里,一定要把我们赶出他们的境内。”

洛星如回过神来,望向面前的骑士,道:“哦,四海兄回来了,怎么,那些边防军前两次败的还不够吗?”

赵四海苦笑道:“正是因为已败了两次,所以这一次来犯的军队比前两次加起来还多上近一倍,实在不可大意。”

洛星如想了想,却问道:“有没有打听到石油的消息?”

赵四海道:“已从居民处打听到一些消息,似乎距此东南六百里处的一个沼泽里可能有出产,但因为著回来报告敌情而没来得及亲自去堪察一下。”

洛星如望向远方隐隐的青山道:“传令下去,全族火速退进山里,牛羊牲畜分散开来,但要注意不能让它们走散了。”

赵四海问道:“还是象前两次一样打游击吗?”

洛星如道:“是的,现在我们的力量有限,还不到硬碰的时候,不过总有一天,等我们再强大一些,一定会和他们对著干几仗,面对面的打败他们,对了,上次我们在山里不是看到一个地型非常险要的山谷吗?”

赵四海点了点头。

洛星如道:“我们把主力集中到那里,把他们的一两支小分队引过来,打他个歼灭战,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再来烦我们。”

赵四海神情兴奋的领命下去了。

洛星如默默念著:“敌进我退,敌疲我打,敌驻我挠,敌退我追。”眼前浮现起当年傅破讲这句话时从容不迫,胸有成竹的神态,不由珠泪低垂,心中叫喊道:“已经两年了,傅郎,你在哪里,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呀。”

注:公元五世纪,欧亚古典世界的危机达到了顶点,这场危机是由中国边缘上的民族移动所造成的,其中有一支被称作白匈奴的游牧民族,对印度河流域的广大地区乃至伊朗的萨珊帝国造成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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