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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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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儿面熟呢?”刘丹走后,老二狐疑地问张连锁。后者正把一根未点燃的雪茄放在深黑的鼻孔下方嗅来嗅去。听见问,他点燃了雪茄道:你看见漂亮女人都面熟。”

    “那倒不是。不过这可是几百万的生意,加点小心也没错。”老二嘴上说着,神情还是多少有了些不同。他好色的嗜好在弟兄们中间那是相当有名气。

    “我也没那么信她。我安了个套,保不保险,呆会儿就知道了。”张连锁自信地道。这人的长像跟靓丽这辈子算是无缘了,可脑子并不笨,再加上十年大狱的历练,该人亦算得上是个有些颜色的滚棒了。

    片刻后,三名头破血流的马仔进来了,个个一副苦像,呲牙咧着目,但都已换了便衣。张连锁一见之下便哈哈大笑起来。老二则纳着闷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她们还跟着一车人呢,真他妈狠。”一名马仔道,他的左眼角被撕开挺长一道口子,血仍在往外流。

    “大哥,我们也是考虑到这笔生意,要不也不至于这么惨,主要是怕把他们灭了会影响生意。”另名马仔捂着肋骨喘息地说。

    “到医院去看看吧,我知道了。”张连锁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约五千块钱递出去。后说话的马仔上前接过钱道:大哥,那我们去医院了,疼的厉害,估计有内伤。”

    三名马仔走出办公室。张连锁的嘴角仍挂着笑,琢磨着啥?

    “咋回事儿?”老二还未完全反应过来。

    “是道上的人。”张连锁把放在烟灰缸边上的雪茄拿起来接着抽上了。

    “咋回事儿?”老二又问一句。张连锁没理他。少顷,才对他道:从明天开始往外提现金,450万,两天提出来。”

    刘丹回到基地后,把晚上的情况向秦佐讲述了一遍。秦佐在电话里笑了笑并没说什么。然后,刘丹又给在货场盯活的弟兄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货车押回来。安排完这些事儿后,她才回到卧室去找小宝。小宝已经睡了,刘丹把他从床上叫醒后,告诉他货一会儿就到。刘丹指得货是黄老板从香港发来的一万粒。小宝听说后还是吃惊不小,虽然他知道刘丹这段日子有些动作,但未想到她的动作这么快,这个思想准备小宝还是欠缺着一大截子。看到小宝吃惊的样子,刘丹不得不把憋了很久的话全盘说了出来:小宝,你好好想想,大哥现在一门心思的报仇,他还能好好做生意吗?可那是他的仇不是我们的。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们会跟着栽进去。底下的兄弟先不说,就说咱们俩,哪个进去了还能活着出来?你难道真想就这么死了吗?反正我不想这么死。”刘丹的语气是实实在在的。小宝看着她,边紧张的索边下地点着了烟卷。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又盯紧了地面。

    “就说你上次犯事儿,大哥他差点儿要了你的命。是,你是做错了事儿,可你这些年一直是拎着脑袋在帮他,所以再怎么说他也不该动了杀你的心思。从那以后,想起这事儿我就心寒,还老做噩梦……小宝,别人咱们管不了,可咱俩真是到了该撤的时候了,我耽心再晚了,咱俩就撤不出来了。”

    小宝听着,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但就是不说话。急得刘丹在屋里团团转。她喜欢小宝这且不去说它。她更知道,如果没有小宝罩着,她在秦佐的眼皮底下是不敢有大动作的。就是基地这二十余名马仔也多是惟小宝是从,他们对刘丹的俯首听命也是因为他是小宝和大哥的人。这点,刘丹是太清楚不过了。所以,要干成几件大事,就必须要把小宝拉上。况且,刘丹和小宝手里并没有多少现金,过日子没问题,但要是脱离开秦佐另立炉灶,那就有点儿开玩笑的意思了。就是这次跟黄老板进得,也是从帐上挪用的钱,而进价就是150万。而刘丹是断断拿不出这些钱的。公司的帐号是刘丹在掌握,但每个月李欣都要盘点一次,也就是说这笔挪用的150万现金在一个月内必须回到帐户上来。否则,李欣除了秦佐还会给谁面子呢?如果秦佐一旦知道,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吃里扒外,那就只有天知道秦佐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了?刘丹想到这儿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她看着小宝的目光也从冲动渐渐变成了一筹莫展。

    秦佐不给手下的骨干股份和分钱,也是有他的打算的。秦佐并不是个贪钱的人,也从未把钱太当作一回事儿。他所要的是一种感觉,是凌驾于他人甚至整个社会之上的一种感觉,尽管这种感觉有些狂妄甚至不自量,亦可说成是太深黑,但他又确确实实想把握住这种感觉,并使其永远不离开自己左右。他也想过,等自己要办得事情办完了,他会把帐上的钱给弟兄们分掉,然后拿着自己的那一份儿钱,和李欣,当然最好是带着点点到国外去度过自己的余生。他和李欣已经办理了阿根廷的移民护照,下一步就是,手下的骨干还有谁愿意跟着他到异乡他国去?

    刘丹对此情况亦了解一些,但她惟恐自己等不到那一天便会被飞来之横祸压死了。到了那个时节,就是纵然把奈何桥哭塌了又有什么用?况且,中国历史上也就出了一个孟姜女哭塌了一段儿长城,并显然是神话中的一个章节。刘丹的直觉告诉她,该撤出来了。但要走就必须有钱,并且不是小数目的钱。所以,她便孤注一掷的这么干了。她知道小宝对自己的感情,自信小宝能跟自己走。可看见在现实面前的小宝的这副模样,她又丧失了一部分信心,所以心里真似起了火一般的焦虑。当豹子告诉她小宝在临被杀时说得那句话时,刘丹真的是热泪盈眶,百感交集。那句话是:转告刘丹,我小宝下辈子还是她的人……”

    “小宝,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是不跟着我干,那就和杀我一样了。”刘丹在小宝脚下跪下来,已是泪流满面。良久,小宝方缓缓地道出了几句话:丹姐,我这条命可以给你,但我不想欺骗大哥,这次的活我帮你做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就算我跟你走,但我不会带走大哥的一分钱。将来讨吃要饭,你若是不嫌弃,我们就在一起。”小宝说完这番话,伸手轻轻扶起了刘丹。刘丹在心里松了口气,她借着小宝有力的手臂站起来,抹了一把泪,点了点头。但她在心里则说道:等走出了这一步,谁也别想再停下来。”

    刘丹的手机响,她拿起电话接听。马仔在电话里告诉她,货车到了。

    “让车停在四号库。我马上过去。”刘丹道,挂断了电话。

    刘丹和小宝出来时,婉云已在门口等候。三人来到四号库前,七八名马仔正在卸车。刘丹事前告诉马仔,这批货不用工人干活,全用自己人。马仔们都懂规矩,遵命办事,并不打听。

    车上大概有五吨货,都是质地很好的薄帆布袋包装。袋子上打着英文品名——丰年虫卵。这是一种很昂贵的水产饲料,多是用于饲喂成熟期前的虾、蟹类。每吨在12—15万人民币之间。这种饲料也多是由美、日、俄三国生产的居多且质量最好。

    这时,马仔们已卸下了约一吨货,堆在四号库的一个角落里。刘丹从身上拿出一把大号折叠刀朝堆着货的角落走去。她用刀割开一袋,从帆布袋里的厚塑料袋里撒出来黄褐色颗粒状的丰年虫卵。刘丹用刀继续将口子割大,然后伸进手去从袋子的深层掏出一只装物的塑料袋。打开后,片状的彩色豁然入目。刘丹拿出一片用舌头舔舔,然后放回袋中。她扭头冲身边的一名兄弟道:每包里有四袋货,取出来后另装袋。天亮前一定把活干完。”她又从兜里掏出约一万元现金递给那名兄弟:给弟兄们分了。”

    “谢谢丹姐。”拿着钱的兄弟冲刘丹点点头,然后冲众马仔喊:抓点紧干活。”

    刘丹安排完工作后,便和小宝回到了卧室。小宝的情绪仍很低落,他独自喝了几杯酒便又睡了。刘丹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便也不去扰他。独自看了会儿电视,也睡了。

    婉云回到卧室后却久久不能入睡,她起来喝了两杯红酒,仍是毫无睡意。她扭头去看窗台下的一盆很大的盆景,铁树。这盆盆景婉云很喜欢,但伺弄得不怎么好,有几株叶子黄的挺厉害。那条大王蛇就喜欢卷曲在这个花盆里,且卷曲的形状每次又不甚相同,倒像是盆景的一部分了。

    婉云把目光收回来,继续想着心事儿。她虽然与刘丹的感情很好,大部分时候她对刘丹可谓是言听计从,也自认与刘丹在能力上差得很多。可她更知道秦佐的手段和凶残,尽管她知道秦佐从少年时便经受了太多的苦难,才变成了如今这种性情,但不管有多少道理和原因,可一旦到了杀人如点菜的程度总是令人感到可怕。同时,婉云亦清楚,这伙人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确实已无法再回头,因为国家不会再给他们重新生活的机会。那么就只能这样下去,可为了在这种状态下生存,不凶残又怎么可能?!

    尽管婉云知道这一切都已不可能再挽回,但仍是在许多时候憧憬着那些实际上已不可能出现的情形。换言之,谁不想过几天踏实平静的生活呢?能远离追捕和死亡的生活毕竟令人渴望,尽管那种生活可能会枯燥和乏味,但在提心吊胆的犯罪生涯的间隙中,如能体味一段平和的生活方式仍然是最好的选择。婉云虽然亦是属于烈性子的女人,但她对以上所述仍是深信不疑。

    既然婉云没有为自己设定将来的打算和能力,那么她便注定了是一个没有生活目的和将来的人,并且是这一类可悲人物中的一个女人,这就尤其可悲。因为作为女人,她就会同其他多数女人一样渴望着自己能有哪怕只是一席,感情的营地,至于周围有没有篝火和鲜花草坪等一揽子问题,都是可以不去考虑的。但却由衷的希望能有一个爱着自己的男人。即使这段恋情很短暂,甚至很突兀都没关系。然而,在婉云身上却从未发生过这类事情,哪怕是借着雷电的轰鸣能让天和地产生瞬间的亲昵也罢。但就是这冥冥中的一线奢望,也成了可望而不可及。只留下了一片连接着一片的空白与不毛之地,而荒芜则变得触手可及。

    婉云同时亦是个内向的女人,尽管她在危险加身时能快速做出反应,并以常人所远远不及的手段表现出罕有的残忍。但在相对泰然的日常生活中却又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她即不能像李欣那样,只要心里装满了一个人,便能心平气和的去面对其他的一切,甚至死亡在她眼里也不过就是个沾了血的标点符号。她也不能像刘丹那样敢爱敢恨更敢大睁着眼睛去杀人。这些她既然都做不到,那么,她就只能把自己湮没在表面的平和与内里的波折中。但她的心,却一刻都未停止过骚动,而这骚动中又包含了世上所有生物皆需的一切内容。

    婉云身边的马仔中并不乏有着标志容貌和体魄健美的小伙子。但不知为什么婉云却对他们毫无兴趣。有人亦曾对婉云表示过好感,但都被她用目光淡淡地推了开去。时间长了,便有人在背后议论婉云在性方面是否冷血?但对一个在此方面绝口不言的女人,谁又能猜得透呢?所以,久而久之,在这个圈子里便无人再对她产生过此意。而婉云也就这么一直冷了下去。在早,如果婉云一个人在水边漫步,那么就会有人为她编织出一些理由。而到了后来,即使亲眼看见婉云跳进水里,也没人会再感到诧异,因为都知道婉云的水性棒极了。

    而婉云自己心里是有数的,她明白自己本身也是名罪犯,那么如果站在这个角度去度量身边的男人便无疑缺乏了自知。但婉云还有她独到的,更是细腻的一面,这就是,她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知道自己随时都会面临着什么,她是怕!那是深埋于她心中的一种无与伦比的深黑的恐惧。她怕自己爱上的人,亦或是爱上自己的人,一旦到了镣铐锁身的那天,她无法去想像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这是她宁可马上死掉亦不愿去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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