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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不光彩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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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西满脸混杂的泪水凌乱残破,她的不甘心在此刻在也掀不起任何的风浪。

    她这辈子以后的路,在富少歇这里,在富公馆已经走到了尽头。

    对于富少歇的格外开恩,黎西接受,她并没有勇气去用生命结束她日后不可预见的浮沉生活。

    苟延残喘不好听,可却的确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富少歇回房的时候,查旋趴在床上等他,也没有睡。

    见他满脸的阴郁,其实她的心中并不是完全放心的。

    富少歇烦躁的扯开了领口的扣子,直接躺到了查旋身边。

    查旋呢也很识相的跪坐在他额头上方,小手儿轻轻的给他揉捏太阳穴。

    “休息一会儿,我帮你捏捏,困了就睡吧。”

    她可懂事了。

    富少歇阖眼没说话,任由她捏着额头。

    她的小手软糯糯的,单单是触碰就很舒服,力度也不重,因为她不算太会捏,但就是这种不会捏,才会更舒服。

    查旋想问问他怎样处理黎西,可惜眼下这种情况,她又觉得好像并不合适。

    富少歇不说话的时候,也是查旋最害怕的时候。

    她根本捉摸不透富少歇在想什么,尤其是她和毕良野有了瓜葛后。

    她更像是惊弓之鸟,生怕说错一句话,办错一件事。

    她低头静静的看着他,借着柔和的光线打量这张让她激情澎湃的面孔。

    她曾以为富少歇的热血将会延续一生,他总是充满了无限的生命力,倨傲的狂拽炸天,更像一颗定时炸弹。

    以前的查旋甚至从来没想过富少歇也会累的。

    她学着按摩不过是想让富少歇夸夸她而已,增加两人的小情趣,更多的是想要得到富少歇的美评。

    她喜欢富少歇夸她,不论是哪方面。

    像骚浪这些词,尤其是在做那件事的时候,查旋是喜欢听的。

    那是富少歇对她的肯定,她高兴。

    至于她有没有真正从富少歇的角度想过,可能还真的没有。

    如今短短的一段时间,她发现富少歇变了,或许以前的富少歇本就如此,而她并没有真的了解过。

    他也会深沉,也有疲累。

    也可能从头到尾,单纯的人只有她查旋自己而已。

    她想着这些,手上的力度轻了,富少歇突然间阖眼开口:“在想什么?”

    空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查旋吓了一跳,但富少歇没睁眼,查旋的脸色突然间白了。

    她的指尖儿也随之染上了一层水晕,是冷汗。

    富少歇见她没说话,这才缓缓的张开了双眼。

    那抹琥珀色的漩涡深邃无波澜的看着查旋问她:“怎么了?”

    查旋躲避了他的眼光,摇摇头说:“没什么。”

    她压低了声音,从鼻腔出来,有些奶声奶气的。

    富少歇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明日先去和她登报办和离,放心,不会不明不白的。”

    查旋一听,是高兴的。

    毕竟眼下的她是单身了,富少歇首要应该解决的问题就是婚姻问题。

    需得先和黎西解除了关系,而后他们的日后才会被大家接受。

    可她又想到然后呢,她问:“就这样?”

    “你想怎样?”

    查旋不看他了。

    这是什么话嘛,这算是对黎西的处罚吗?

    就算没有这档子事情,富少歇不也应该和黎西办理和离的嘛。

    富少歇低头瞧她,大手顺着她的衣领伸进去:“担心什么,你男人是那么好说话的嘛,别急,办完和离你就知道了。”

    一句话扭转强坤,让查旋的小心脏忽的一下又彪起来了。

    这话算是给了查旋一颗定心丸,她就知道富少歇不会这样饶了她。

    她机灵的往富少歇的怀里又钻了钻:“我是不是太坏了?”

    富少歇声音淡淡的回了句:“是,你是个小坏蛋。”

    以往他也会这样说,查旋都知道他在调情。

    只是今天的这句话查旋觉得有哪里不一样,至于是哪里,她也说不出来。

    她问他:“那你要不手下留情?”

    “不要,我就喜欢你这个小坏蛋,尤其是你那样的时候,坏的叫我想做些别的。”

    他说情话了。

    每次他不想在继续接话,就会用这种类似的情话来喂查旋,查旋很是受用。

    食髓知味的男女之间,说一句这样露骨的情话,胜过任何苍白亦或者认真解释的千言万语。

    查旋靠在他胸膛搂着他笑嘻嘻的没再说话。

    还在富国渊的丧期,富少歇又风尘仆仆的奔波劳累。

    查旋也不敢缠着他做什么,她觉得在过些天才更好。

    而且她怕松了,富少歇会不会察觉。

    也是她的心理作用,她年轻,那东西哪能那么好试出来。

    夜里下了一场暴雨,雷声震天响,闪电的声音吓得查旋梦中惊醒,冰凉的小手脚蜷缩到了富少歇怀里,富少歇又安慰了她好久,她才睡着。

    暴雨湍急且无情,击打青石板面的路上趁着夜色都能看到到处升起了白烟,以滔天之势迅速笼罩了四周的房屋、树木……

    院子里的樱花在这一夜间,便落了,枝头恹恹的,连点花瓣的影子也不见了。

    倒是那几株灌木,愈发绿郁葱脆,鲜嫩的生机一片,挺蓬勃的样子。

    早起,富少歇不在身边。

    查旋纳闷的眯眼看了看西洋钟,哪里还算的上是早起,这都中午了。

    富少歇吩咐佣人别叫查旋,这些日子都靠小人儿一个人忙活,让她好好休息。

    既然他回来了,哪里还有叫查旋继续受累的道理。

    今儿是富国渊走的第六天。

    来吊唁的人越来越少了,大家起初怕怠慢,都是赶在前两天来的。

    查旋洗漱好之后,见富少歇在大厅和几位宾客寒暄,她走过去,颔首打招呼。

    宾客让她节哀顺变,也没说太多。

    总归今天来的,都是关系更远的,甚至是一些没必要来的人了。

    待人都离开后,查旋才忍不住的问富少歇:“你今天一天都在家吗?”

    她这句话问的小心翼翼的,其实后半句话她想问什么很明显。

    富少歇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早起我有重要的事情,你忘了?”

    查旋哪能忘,一晚上做梦都梦见富少歇和黎西办和离的样子。

    她瞪着澄澈的眸子看他:“办好了?”

    “办好了,明日的报纸就会出来。”

    查旋一听,心里面喜滋滋的,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塞了,然后突然间被透开了缝隙,很舒服。

    继而她又想到了富少歇昨晚未说明的问题,刚准备张口问问,佣人通传富少歇,海雾舞厅的谷老板来了。

    谷老板叫谷彬,是富国渊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近四十,为人沉稳。

    和张楠九比,虽缺少狠戾,但多了圆滑的处世之道,为人口碑不错,是个聪明人。

    从春香楼之事后,张楠九一直在家里养伤,富少歇命令谷彬接替张楠九位置。

    富少歇让查旋先去吃饭,他去谈点事情。

    查旋点头说好,总归她也会知道的呗,不急在这一时问他。

    谷彬远远的瞧见查旋,礼貌颔首,算是打招呼。

    他的身材不胖不瘦,是标准的这个年纪人该有的身材。

    一袭黑色的西装,打扮上也很正式。

    查旋亦是礼貌的点了头。

    她不经常去海雾舞厅玩耍,富少歇不叫她去,她跟谷老板就不算太熟。

    富少歇走到门口的时候,查旋还没有离开,但她没听清富少歇和谷彬说了什么,只知道谷彬的神色看起来是那种隐藏了紧张的正常。

    富少歇低声:“说。”

    谷彬拿手遮住了嘴:“他出手了,两个人都死了。”

    “派人?”

    “不,他亲自出的手,一刀封喉,没用枪。”

    “尸体处理了吗?”

    “没有,他们走了,我们的人在看管尸体,您的意思?”

    “去通知报社,按原计划执行。”

    “好,我这就去。”

    谷彬转身的瞬间,脚步匆忙,仿若生风,像要驾云翻斗似的。

    富少歇望着谷彬的背影,脸色瞬间下沉,连同挺拔的身姿都透着几分阴寒。

    查旋在他身后,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却通过他的黑衣似乎看到了一团皑皑冰冷的煞气。

    她不自觉的朝他走过去,小手轻柔的环上了他的腰身:“谷老板怎么才来就走了?”

    富少歇顿了几秒钟,回头拉开了她的手:“说几句话,走吧,吃饭去。”

    他声音听起来很平常,面色也无异,可他却没等查旋,率先走在了前面。

    查旋的心瞬间不能平静了。

    富少歇从未拒绝过她的情邀,上一次她主动抱他,他是因为什么跟她置气,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太久远了。

    大抵是又是因为查旋跟了哪家的公子喝咖啡或者偶遇,富少歇生气。

    可他生气就会跟她吵,也从来没有甩开过她。

    她不敢想象富少歇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真的不确定,像富少歇占有欲极强的人,如果知道了,不可能是现在这样,可他的反常又是怎么回事儿?

    她没动。

    聪明着呢,如果动了,是不是有理亏的嫌疑?

    当富少歇快走出客厅的时候,才驻足回头看她,发现她绷着整张小脸儿,他像是笑了,不过笑容未浸入到眼中。

    “让我过去抱你啊,快点过来。”

    查旋短暂思量后,动了脚步。

    有个台阶就要下,此刻不是有恃无恐的时候。

    一顿午餐,富少歇几乎没在给过查旋任何不高兴的错觉,和查旋商量着明天下葬的事宜。

    富少荣病了,没了简兮珍,富少歇同意让他住在家里,否则家里就只有富少歇和查旋两个人了,他大抵也是不放心富少荣单独回去的。

    病了嘛,下葬本来都应该有长子操纵的事宜就都交到了富少歇身上。

    查旋是不能去的,只能待在家里。

    说到这里,查旋有心想把乔秀的事情和他说一下。

    可她又怕富少歇会多想,跟“毕”字有关的东西,查旋都怕富少歇多想,她便将这话咽了下去。

    富国渊去世的这一个星期,查旋每天都处在焦灼中。

    她甚至在为了富国渊伤心的时候,也偶尔的会担惊受怕,怕富少歇察觉到什么,这种感觉很累,苍茫的像是进入了沙漠,永远看不到出路似的。

    次日一早,院子里的殡葬队开始了,由富少歇打幡出了富公馆的大门,富少荣穿着孝服跟在他身后。

    查旋在客厅门口望着,目送富国渊的最后一程。

    其实富国渊的去世对查旋来说是一个重大的转折。

    她伤心之余,也知道,从今以后的路要靠自己了,否则日后山高路远,谁还会成为她的依靠?

    她转身见到何英一脸焦急,她问何英:“怎么了?”

    “阿升高烧又严重了,我想去叫我爷爷来看看。”

    阿升是前天找到的,找到他的时候,他被人打昏了,且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虽然是春季,可阿升的身体还是一直高烧不退。

    由于他一直没有清醒,查旋也无法问出来都发生了什么,何英自请照顾阿升,查旋便同意了。

    何掌柜留下何英后早已经回了家,这几天阿升的高烧,查旋给请的是达尔医生。

    毕竟西医对于这种急性的病症来的比中医要快。

    查旋也没想到阿升一直高烧不退,倒是没说胡话,可人没醒过来。

    “好,我这就派人去请,你先去照顾他。”

    何英红着眼圈点点头,又赶紧跑了回去。

    其实查旋心里有数,觉得多半阿升是遭到了简兮珍那帮人的堵截。

    想到这里,她立即叫了佣人:“把今天的报纸拿来。”

    虽然她心中知道富少歇不会放过黎西,可她看到报纸的一瞬间还是被震惊了,且是非常震惊。

    那醒目的黑色大字体,和躺在血泊中衣衫褴褛的两具尸体。

    她看的甚至有些瑟瑟发抖。

    富家少夫人通奸江湖九爷意外丧生?

    查旋完全没想过黎西会是以这种死法离开人世。

    她不同情黎西,虽然也讨厌黎西要伤害自己,可她只是觉得死对于黎西来说已经算是最大的惩罚了。

    她昨晚问富少歇,更重要的是看富少歇的处理态度。

    她要个富少歇的态度就够了。

    富少歇不会放过黎西,如若他放过了黎西,那么对于查旋来说就是不公平的,毕竟她是要害死查旋的人。

    可张楠九是怎么一回事儿,查旋有些糊涂了。

    虽然都是死,可死法不同,很明显这种死法不光彩。

    即便是谁想要怀疑是富少歇下的手,恐怕也张不开嘴了,照片铁证如山。

    她接着翻了翻报纸,前后左右的版面除了黎西和张楠九的死,并没有富少歇和黎西的和离版面。

    她丧气的垂手,脑中一闪而过。

    富少歇能这样做,说明春香楼的事情主谋是黎西是不是?

    否则,他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劲儿。

    一想到春香楼当时的遭遇,查旋反倒不同情这两个人的死法了。

    她无法忘了那一天她遭受了何等的屈辱。

    其实之前她还想过,因为没有证据,富少歇会不会从轻处理张楠九。

    可眼下,她知道了。

    她的少歇还是她的,心中为了她这次也绝对是做到了。

    就是没看到和离的消息,她有些不太开心。

    半个时辰后,何掌柜来了。

    他的诊治是阿升是由于在海水中浸泡的时间久了,寒气浸体。

    他要给阿升针灸,开药。

    何英一听,眼泪就掉下来了。

    查旋也面露急色:“怎么忍一直没有醒过来呢,在这么烧下去就烧坏了。”

    何掌柜有些生气,也有些着急:“谁让你们不早叫我?”

    此话一出,查旋和何英都不说话了。

    看着阿升那张苍白泛青的面庞,查旋就觉得对于黎西更没有同情。

    黎西完全是咎由自取。

    和简兮珍一样。

    她们并不想安分的过日子,就应该承受这份不安分背后带来的后果。

    并不是查旋狠心,而是简兮珍和黎西出手的时候,可都是抱着要弄死查旋的决心出手的。

    要不是查旋命大,她恐怕早在经历了春香楼事情的时候,就活不了了。

    她们出手,可没留任何情面。

    何掌柜说:“你们先出去,我要给阿升脱衣裳。”

    何英哭着说:“不,我要留在这里。”

    “胡闹,你给我出去,一个女孩子家,看男孩子脱衣服,成何体统。”

    查旋怕耽误阿升的病情,立即好言劝何英:“听爷爷的话,咱们别耽误阿升治病,毕竟我们在这里不方便。”

    何英还想说什么,让查旋和佣人一起给拽出了房间。

    实心眼儿的姑娘出来后蹲在墙角哭个不停。

    查旋从没见过何英哭的这么伤心过。

    她跟着蹲在何英身边,小手轻轻的拍了拍何英:“相信你爷爷的医术,阿升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何英肿着眼睛抬头看了看查旋,没有说话,接着有将脸埋了起来开始哭。

    她哭的伤心,声音也大。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姑娘喜欢阿升。

    查旋挺欣慰的,阿升人老实诚恳,何英的心地也善良,就是不知道何掌柜什么意见。

    毕竟何掌柜是名医,阿升的条件跟何英比起来,貌似差了点儿。

    一个时辰后,何掌柜叫她们进去,阿升已经醒了过来。

    他虚弱苍白的面庞上面依然没有血色,嘴唇也有些干裂,看的何英满眸心疼。

    可惜阿升没有看何英,他的眼珠子都快扎在了查旋的身上,他用极小的沙哑的嗓音开口:“大小姐。”

    查旋也红了眼眶,安慰他:“你刚醒过来,身体还虚弱,先不要着急说话。”

    平日阿升虽然不愿意说话,可嗓音很好听,眼下这一开口,到真叫查旋心疼。

    何掌柜说阿升在海水中浸泡久了,说明阿升现在能醒过来,也算是捡了一条命。

    阿升没听查旋的,眼中浓烈的担心甚至大过天,他悲伤的抿了抿嘴唇,又像是有些自责:“对不起,大小姐,我没保护好你。”

    说完这句话,阿升就止不住的咳嗽了。

    吓的查旋赶紧佯装轻吼他:“别说傻话,这次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不要这样想,否则我要生气了。”

    查旋知道阿升最怕她生气,不然越是劝他,他可能越是自责,也就越影响身体。

    果然,阿升一听查旋这样说,立马不在开口了。

    何英在一旁哭的稀里哗啦的。

    查旋也擦了眼中泛滥的泪水道:“你先休息,事情都过去了,先养好身体在说,你昏迷的这几天都是何英寸步不离的在照顾你。”

    查旋话就说到这里,毕竟不知道何掌柜的意见,她又看得出来何英着急和阿升说话。

    阿升抬眸看了看何英,微笑着说:“谢谢你。”

    他这样一谢,何英立即停止了哭泣,破涕为笑的解释:“这谢什么啊,这都是应该的嘛。”

    说完这句话,她可能有些不好意思,还挠了挠头。

    查旋侧身瞧了一眼何掌柜,何掌柜也正好瞧了她。

    老头眼中不明含义,查旋心里咯噔了。

    她安慰着阿升先好好休息,她向何掌柜问问病情。

    “英子,你先在这儿。”

    何英一听,自然高兴。

    查旋和何掌柜出门,站在走廊内的窗边。

    查旋屏退了佣人,此刻,只有她和何掌柜两人。

    她知道何掌柜看出来了,也就不再隐瞒,索性直接开口问何掌柜,毕竟要算起来,查旋算是阿升的娘家人。

    南方的娘家人先开口,太正常了。

    “您老怎么看?”

    小鬼机灵就这么一句话,惹来了何掌柜的一个斜眼儿。

    “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查旋低头,噗嗤一下笑了。

    老顽童这是打起了马虎眼,扯东扯西的。

    查旋问他阿升和何英的事情,他说的可是阿升的身体状况。

    她笑了好一阵,何掌柜都不接话。

    查旋便收口了。

    时间是最好的证明,既然有些事情,现在不适合说,那么就再等等。

    查旋此刻说这么一句话,完全是为了方才在房间内的那句话给兜个圆场,不然怪唐突的。

    何掌柜说阿升还要在针灸几天,他在这里住下,不来回折腾了,外一出现什么问题,也麻烦。

    查旋再次轻笑点头:“好,我这就叫人给您收拾房间。”

    她全当老头是在这里看管何英,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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