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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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口是个海岛，相比润城还要干净不少。雨后的丘口空气中透着山茶花味道，减半了海腥的湿咸，透着沁人心脾的舒爽。
小人儿依旧是被李胡等人用木板抬着下船的。
殷甫辰一袭白衫走在她身旁，比军装减少了些凌厉英姿，温润气质明显，和这丘口很相配。
他总是淡淡的，却又独特着。
杨易水带着佣人跟在他们身后。
来接殷甫辰的是两位穿着东洋服的中年夫妇。
见到殷甫辰的时候两人笑的礼貌：“欢迎回家。”
查旋连看都懒得看，全程闭上了眼睛。
她在木板上面躺着本就奇怪，也就是个行尸走肉。
不管是殷甫辰的谁她都没有兴趣，更没有礼貌与素质。
礼貌和素质都要对等，殷甫辰都不尊重她，她也不会尊重殷甫辰。
这不是小心眼儿，而是结了仇。
殷甫辰非常礼貌朝这对夫妇鞠躬：“有劳了。”
杨易水在这个时候上前打招呼，她的语气惯有练达，而且能听的出来她和这两位认识。
一行人简单寒暄，殷甫辰抱着查旋上车的时候，夫妻当中的女人说着流利的国语问殷甫辰。
“这位就是査小姐吗？”
殷甫辰点头淡笑：“嗯。”
女人不住点头：“真的很漂亮。”
小人儿在这个时候猛然睁眼，瞳仁泛着五光十色的光瞪着女人，吓了女人一跳。
殷甫辰笑笑和她解释：“跟我闹脾气了，您别见怪。”
女人摇头嘴上说着不会，脸上表情却是不太淡定。
她听说过查旋的性子，果然没让她失望。
殷甫辰抱着查旋上车后，查旋又把眼睛闭上了。
这六天里，前三天小人儿是行尸走肉，后三天她开始慢慢的想些问题。
人都是有思想的，尤其是查旋这样子的，真让她做个老老实实的行尸走肉比杀了她都难受。
但她不会对殷甫辰有任何变化。
她有个疑虑，就是回想当天，并没有那事之后的感觉。
但这是她三天之后想到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当时她太过伤心，已经认为是真的，忘了具体的感受。
而且她又不好确认是不是因为自己全身不能动所以没有感觉。
又或者是不是因为喝了那杯牛奶或者吃食导致她没有感觉。
她又想如果殷甫辰没有强迫她，那做做样子完全没必要，因为查旋会恨死他，他何苦招恨？
这就挺矛盾的。
她又观察殷甫辰，见他心情也不好，很明显是没料到查旋被他欺负后变成这样，他有自责。
他要是没做，就不会自责。
看见他自责的表情，查旋就死心了。
她来来回回想这个问题就想到了毕良野。
又想到杨易水来挖苦她时说的那些不堪入流的话。
她的心更痛了。
现在谁来救不救她都是小事儿，救回去她如何面对毕良野呢？
和以前跟富少歇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吗？
别闹了，富少歇当时利用小人儿才会有些许愧疚，毕良野没有啊。
她怕是至此以后都没办法面对毕良野了。
他给的爱起于利用，却心甘情愿被小人儿荼毒，两人在风月中互生情愫，许下此后一生相守的誓言。
他爱她，懂她，宠她……
他给的爱无微不至，细腻如丝，让查旋有了人生新认知，有了人生新希望。
现在，全没了。
小人儿想到这些都被殷甫辰给毁了，根本也来不及在分析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到底是为谁卖命。
难怪他说不出来为什么带小人儿来东洋，他第一天就控制不住用行动证明了。
不，他告诉了，说了很多遍就是要查旋，是查旋自己始终不肯相信。
她开始恨他，恨不得弄死他！
可她就是不想理他，恨都不想给他。
她要折磨他，从前的扔一百条虫子，想在就要换成一百把刀子，戳死他！
戳死他之后在戳死自己，润城她回不去了。
都怪他让小人儿成为了杨易水口中名副其实的交际花，上次去京都也是。
所以查旋决定要报复他。
方才瞪他养母就是，等着她能动了，就把他家房子给点着，一把火全烧了，都不用活了。
查旋在心中激进愤恨的想着，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还很安静的靠在殷甫辰怀里。
这几日她的手能动，胳膊也可以，就是动作稍微要轻一些。
她要多吃饭，养好身体，养好了身体弄死他全家。
殷甫辰在后座静静的看着小人儿眉毛轻微的一簇一簇，就知道她有思想了。
前三天，殷甫辰是真的担心，人最怕没有活力。
查旋只要能动，甭管怎样，都是好的。
他下巴在她额头上蹭蹭，查旋也不反抗。
对于房事，小人儿觉得开了先例肯定还有以后，她控制不了，索性不反抗，反正也要弄死他。
嗯，她现在是这样想的。
车子在一幢宽敞的宅院门口停下，李胡打开车门，殷甫辰说：“别抬了，我抱着她进去。”
没几步路就到了，也就不用麻烦。
路途远怕颠簸才让小人儿平躺，他发现小人儿即使是现在不说话的时候，也反感躺在木板上。
他也觉得的确不太雅观，索性到家了。
东洋的宅子风格清新淡雅，院落简洁宽敞，一目了然。
进门后，院落的南北方向种着樱花树。
这个时节润城的樱花也没几天看头了，这里的还好。
团团粉色簇拥，挺繁茂的。
殷甫辰抱着查旋的一路终于开启了他也憋了很多日的交谈。
“院子里有你喜欢的樱花，现在要看看吗？”
他意思带小人儿赏樱花，查旋哪里会搭理他。
出事之前，毕良野带着小人儿在查公馆赏了樱花，那是毕良野亲手种下的。
这里的樱花哪怕再好，所托非人，也无处可赏。
殷甫辰看了看她依旧闭眼便说：“还有半月花期，这边落得比较晚，等你能动了再来赏也一样。”
他自圆其说的功夫抱着查旋到了房间。
查旋这回睁眼了，因为竹香特别浓郁，她有些好奇。
房间内是标准东洋风，浅色榻榻米，竹香来自房间内四处摆放的香薰。
按理说如果不是殷甫辰身上有竹香味道，小人儿怕是都不知道竹子味道如此浓郁，其实就是清新的青草味道。
这么想着她又想到毕良野了，后来她才知道毕良野抽的名字叫钻的烟是薄荷味道，不是青草味道。
殷甫辰看她睁眼将她放平：“够厚吗？要不要多铺一些？”
他记得查旋喜欢睡软床，怕她睡不惯榻榻米。
查旋不搭理他。
殷甫辰笑笑伸手触碰她小脸儿，她也不躲。
“永远都会这样听话吗？我怕夫人忍不住呢。”
换做以前查旋绝对开口反驳，现在他说什么查旋都不回复。
随后他将查旋安顿好后随手放了两本书在她手边儿。
“无聊的话先看看，这两本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故事书，很有意思，我待会回来。”
房门拉阖，小人儿打量四周，房间内其实没什么装饰。
她又拿起来两本书随意翻翻，接着毫不犹豫撕个稀碎！
尽最大的力量撒的满屋子都是纸屑。
殷甫辰喜欢的，首当其冲她就开始破坏。
殷甫辰再回来的时候她还没撕完呢，因为之前撕的有点大，她又捡了她能捡起来的接着撕。
跟在殷甫辰身后的乔医生见到满屋子的碎纸屑，被吓的不轻，惊恐张大了嘴巴在殷甫辰身后怔楞。
他前几日发现查旋不正常就跟殷甫辰说注意不要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
殷甫辰听后笑意很浓：“不用。”
他的笃定惹的乔安旬问他为什么？精神压力可不好说。
殷甫辰没回复他，但就知道小人儿不会。
谁也没有查旋的内心强大，这点他不会看错。
若说前三天吧，殷甫辰还真的有些担心，后三天他就不担心了。
查旋的恨他看得出来，有感情就好嘛。
他迈腿进去，直接又捧了一摞书放在查旋枕边。
查旋被他这举动气的惯性撇他一眼，恰好和他噙满笑意的眼神装个满怀。
小人儿不着痕迹转移视线。
殷甫辰也不戳穿她。
乔安旬正常给她诊治，又抬起来她的胳膊和腿看看能动的幅度。
“很快就能走动了，只要别做什么大幅度运动，慢慢锻炼没问题的。”
查旋的小心脏因为乔安旬的话起了点悸动，能走动了就能点火了，太好了。
结果殷甫辰在这个时候来了一句：“怎样算是大幅度运动？”
他笑意轻盈，别有深意。
乔安旬看懂了，惯性看了查旋一眼，结果查旋正在瞪他，吓得他落荒而逃。
查旋面无表情瞪人的时候眼神很凌厉，乔安旬挺害怕的。
他觉得女人长的漂亮没什么用，性子好才是真的，而且他见过查旋后决定以后要找一个小眼睛的姑娘，这样瞪起人来就没有大眼睛吓人。
以前他还挺喜欢大眼睛姑娘的，水灵，现在还是觉得小眼睛好，和蔼，不漏光。
房间归于沉寂，小人儿便不再看殷甫辰。
殷甫辰走到她身边坐下拿了她一只小手儿开始给她揉手指。
“这样算是给手指做了锻炼，也挺好的。”
他还挺乐观的，丝毫不在乎查旋撕了他心爱的书。
或许他早知道查旋会做点什么，故意把那两本书说成是自己心爱的，其实就是一本孙子兵法和一本三国。
杨易水过来的时候看见满屋的纸屑笑说：“樱花都吹到屋子里面了吗，花儿也喜美人，闻香扎堆呢。”
杨易水嫉妒查旋得天独厚，却也不会不认可查旋美貌，多半赞美扭曲用处，也不吝啬华丽辞藻。
殷甫辰没有表情礼貌问她有事情吗？
杨易水点头：“叫你过去。”
殷甫辰起身，又把一摞书放到查旋手边才离去。
气的小人儿在他走后随手扒拉那些书，殷甫辰有够不要脸的。
他让她撕，她还不撕了呢。
这些天查旋很想哭，可惜眼泪都流不出来，就这么呆呆的望着某一处。
殷甫辰这一走到了晚饭才回来，佣人端着东洋小桌进来，殷甫辰让放下后，屋子里又只剩他们两人了。
殷甫辰说：“今天我做了当地的特色，小时候我经常吃，这个时节多春鱼鲜嫩，我自认为煎的还不错，味增汤我做的不好，换成了你喜欢的鱼汤。”
除了他口中的鱼，小桌上还有两样青菜。
这几日查旋还挺费解的，从前殷甫辰也讨好她，但可能也是忙，没有经常下厨亲自给查旋做饭。
这几日餐餐都是他亲手做，他是不是很闲啊？
得罪了人，做几餐就能好吗。
殷甫辰知道查旋不会回复他，按部就班的给小人儿脖子上面垫好了围围，开始喂饭。
他喂了多少，查旋就吃多少，好在他没有给查旋喂太多，因为小人儿一直觉得没吃饱。
但她不能说啊。
而且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伤心却总是很馋，总是想吃好吃的东西。
她觉得自己很可能真的有病了，精神病。
从前她知道自己喜怒无常，但都是在能控制住的情况下，是她故意发火撒气，关键时刻她都不含糊。
如今她陷入了情绪思想的怪圈儿，前一秒她伤心的要命，下一秒却又会突然觉得饿。
她鄙视自己这样类似没心没肺的思想，可能就是得了精神病。
那就不能放纵，因为她还有任务，等身体好了，还要点火呢，烧死他们。
所以殷甫辰每次问她吃饱没有她照例不回复。
入夜，殷甫辰喂她喝牛奶的时候，是用吸管给她喝的。
她特别饿，喝的很快，到快喝完的时候殷甫辰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她觉察到了，当即垂眸一饮而尽。
没多大一会儿殷甫辰离开了。
这几日，殷甫辰都跟她一起睡的，她不知道殷甫辰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不跟她睡，不过她喝了牛奶更饿。
她很快闭上眼睛想要睡觉，肚子里面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半个时辰后，殷甫辰没进来，查旋鼻子先闻到了香味儿。
有点像红豆的香味儿。
小人儿喜欢吃红豆包子，麦嫂做的最好，皮的薄厚适中，馅儿也不会甜的过腻。
她觉得自己饿疯了这是，发生了生死离别的事情怎么就能想到了红豆包子呢。
她还挺会用道德来压制自己的，也因为对象是殷甫辰，她要坚定守住底线。
她不睁眼，红豆味儿已经到了她面前。
殷甫辰又拿了围围给她垫在脖子上，勺子就触碰到了她的嘴边。
可惜查旋没张嘴。
她想到殷甫辰这是方才看出来自己饿了，所以去准备了吃的。
谁他妈要吃你准备的东西！
殷甫辰看了看她小嘴儿紧闭，轻声说：“没生命不是该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怎么不张嘴？”
小人儿不回复，但不张嘴，也不睁眼。
殷甫辰又说：“不养好身体怎么能逃跑呢，明天还准备带着你坐轮椅出去晒晒太阳，这样子好的快一些，你得多吃点。”
这是他惯用说辞，为了让查旋吃饭。
可眼下，查旋就是不张嘴。
被殷甫辰看出来她饿了，等于是她跟殷甫辰要了东西吃，她就是不吃！
这会儿她执拗着呢。
殷甫辰用勺子在她唇边探探，她闻着那股红豆香味都想躺口水，继而又觉得心中涌上了无限的酸楚。
待她觉得喉间哽咽似乎是要哭的时候却蓦然觉得有唇瓣触碰。
她惊悚睁眼，殷甫辰的唇瓣就在她的唇瓣旁边。
他好看的清风明目也正在和她对视。
所有的思绪阴影在这时候袭来，查旋脑中当即浮现出她没有印象的两人云雨的一幕。
她疯了似的挥舞双臂，拼尽全力居然坐了起来。
把殷甫辰看惊了，而后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歇斯底里的吼叫：“滚！离我远点，别碰我！”
她瞪着双眼的愤怒让她的眼泪终于下来了。
这些日子她会哭，却都是无声的。
殷甫辰静静看着她，他的脸上阴云密布。
查旋的性子柔的时候是真柔，烈的时候也灼人。
好像烙铁上面订了铁钉，烫人的同时也扎入了皮肉。
查旋见殷甫辰不动，伸手打翻了面前小桌子上面他准备的红豆粥还有裹了鸡蛋的馒头和一些小菜。
这里的餐具都是陶瓷的，入地榻榻米声音不脆，却也碎了，满地湿黏狼藉。
一些红豆粥还溅到了殷甫辰洁白的长衫上，晕开朵朵暗红。
外面的佣人听见声音，小心翼翼的问殷甫辰需不需要帮忙。
殷甫辰沉脸起身拉开门：“收拾一下，别碰到小姐。”
两名佣人弯腰答是，殷甫辰便离开了。
小人儿痛哭流涕，也蓦然间发现自己可以动，腰却很疼，她就没敢继续动。
佣人不敢看她跪在地上利落的收拾，杨易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
她冷飕飕看着查旋迈入房间：“你大半夜折腾什么，以为还是在你的润城吗，又不是没睡过，装什么清纯，扰人清梦，院子里都听见你鬼哭狼嚎的。”
她以为是殷甫辰想要再度碰查旋惹怒了查旋，所以她是来看好戏的。
因为她看到殷甫辰在厨房忙活，她以为殷甫辰这次还准备用药。
上一次她后来跟随从打听，听闻殷甫辰在牛奶里面放了东西，是什么随从不知道。
那她猜想查旋性格也挺烈的，殷甫辰一定用了药。
所以今天刚到她已经命随从给京都发了电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东洋和京都不同电话，只有发电报。
杨易水做事情不粗心，眼见殷甫辰和查旋睡了她都要弄清楚原由，不是个糊弄自己虚荣心的主儿。
查旋愤恨不看她，杨易水却在她眼前蹲下了。
“看来可以动了啊，殷甫辰这么细心伺候你，你又可以动了，好好的不好嘛，非要大半夜折腾，你看看把人家的好心都当成……”
“啪！”
查旋一个巴掌狠狠的呼在近在咫尺的杨易水脸上，恶狠狠的朝着她吼。
“你算哪根葱在这里叭叭，就你有嘴会说话啊，怎么，你心心念念的没人艹你，你不舒服非要来听墙根？
你活着这么大怕是什么滋味儿都没尝过吧？你费心尽力的不就是想让毕良野艹你吗？
你敢说不是吗？可惜啊，他看不上你，因为你丑，不单单是你长得丑，是你心黑，心丑。
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他都看不上你，你死了你那条肮脏龌龊的心吧，贱货！”
查旋本来就能动，又在气头上，看见杨易水那张大饼脸小人儿就恨不得挠死她。
没有杨易水，殷甫辰也不会抓住她，杨易水就是个贱人。
偏杨易水还要装优雅，自以为是的在这里摆谱教育人。
一巴掌查旋都觉得打得轻了，等她好了烧死他们，也烧死杨易水！
杨易水显然没料到查旋会打她，更没有料到查旋会说出来这些没素质的话。
别看杨易水心黑人坏，她不打人，不骂人，只玩心计。
查旋学会的那些旁门左道杨易水都不会。
故而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站在一旁看查旋，她也在猜想查旋是不是真疯了。
因为她听见乔安旬和殷甫辰说让查旋去看精神医生。
小人儿这也是被逼急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对杨易水恨之入骨，谈什么素质呢。
杨易水用心计杀人有素质吗。
她看杨易水看她，毫不犹豫的继续骂了她：“瞪什么瞪，贱货，有本事你杀了我！”
杨易水还没说话，她很冷静观察查旋，这时候殷甫辰带着乔安旬急急赶来了。
看见这场景，显然只有杨易水受了伤，查旋一副疯癫模样但脸上没伤痕。
殷甫辰和杨易水说：“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她不来刺激查旋，查旋不会打她，殷甫辰要让她明白这个道理，且他不准备给杨易水道歉。
杨易水是个能忍的，表情换上歉疚：“我来的不是时候，我先走了。”
殷甫辰点点头：“好，早些休息，上点药。”
杨易水此刻的隐忍绝对不是简单的认怂，殷甫辰心知肚明，就不会跟她客气。
他和杨易水的关系很微妙，也都不急在这一时。
乔安旬迫不及待的给查旋看伤，问她哪里疼。
她这就是一股气儿使得她使了力气坐起来，搞不好会更严重。
查旋抽泣着说腰疼。
乔安旬赶紧让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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