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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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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铁指金丸韦守儒早已替古浊飘引见了程垓和黄公绍两人,两人此刻酒意已消,脸上也有些接不住,古浊飘聪明绝顶,早已看出那少女的来历,心中暗笑道:“你们这真叫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日后你们清楚了这少女的来历,怕不急得要跳河。”

但他脸上却丝毫不露,韦守儒以为他真和那少女是朋友,便向他问那少女的师承门派,他也随口支吾了过去,三人讪讪的应了几句又再请古浊飘一定要到镖局来,便没趣的走了。

第二章  含羞胭脂透

古浊飘此时早下了马,见到少女站在那里发愣,睁着两只大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光采,缓步走了过去,见那少女的风毡,动手时早巳落在地上,鲜红的衣服落在雪地上,形成了一种美妙的配合。

他俯身拾起了那毡,抖去了上面沾着的雪,走到那少女身前,一揖到地,笑道:“姑娘千万别生气,也不要和那种人一般见识。”

那少女正自满腹心事,她被那三人的轻薄言语所激怒,此刻气尚未消,看见那三人已走了,气不禁出在古浊飘身上,忽然一马鞭,竟向古浊飘抡出。

古浊飘似乎根本不懂武功,看见马鞭独来,急忙去躲,但脚下一个踉跄,马鞭虽未抽着,人却跌倒在地上,发急道:姑娘千万可别动武,小生手无缚鸡之力,怎挡得住姑娘的一鞭子。”

那少女一鞭将古浊飘独到地上,心中不禁生出些须歉意,暗忖道:此人与我无冤无仇,也不曾得罪过我,而且好歹还解过我的围,我何苦抽他一鞭子,唉,为什么这两天我的脾气变得这么暴躁?”

她看着他仍倒在雪地上,北京城连日大雪,地上的雪已积得很厚,有些地方还结成冰,很滑,他想爬起来,但挣扎了两次,都又跌在地上,那少女心里更觉歉然,忖道:“看来此人真是个文弱书生,这一下不知跌伤了没有?”

她一念至此,不禁伸出手来想扶他一把,但瞬即又发觉不妥,将手中的马鞭伸了过去,意思也是想帮他站起来。

古浊飘连忙喜道:“多谢姑娘。”伸手接过那马鞭,那少女不知怎的,像是脚下也是一滑竟觉得站不稳,古浊飘一用力想爬起来,那少女竟也随着这力量摔倒了,一下两人倒做一团,古浊飘手脚乱动,竞将那少女压在地上。

冰雪满地,那少女却觉得一股男性的热力使她浑身发热,不禁又羞又气,猛的将古浊飘远远推到旁边,翻身跃了起来,想发怒,又觉无从发起,i回头去找自己的马,却四处找不到,原来那马已在他们动手时跑了,她毫无办法,拾起风氅,便走了。

哪知古浊飘这一下爬起来倒快,骑着马赶了上来,高声呼道:“姑娘慢走。”晃眼便追到少女身侧,涎脸笑道:“姑娘可是刚到北京城来?”

那少女对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也不理他,他却自语道:天这么黑了,一个姑娘家人地生疏真不方便,去投店吧,客栈里的那些人又都不是好东西……”

那少女这两天在路上果真吃尽了苦头,晚上连觉都睡不安稳,闻言不禁觉得这话真是说中了自己的心意,古浊飘摇着头,又说道:“我倒知道城里有个地方,既干净,又安静,而且主人是个正人君子,姑娘家住在那里,真是再好没有了。”

那少女忍不住问道:“在哪里呀?”

古浊飘一笑说道:“不瞒姑娘说,那里便是小生的窝居,姑娘若不嫌简陋,勉强倒可歇息一晚。”

那少女实是不愿投店,闻言忖道:“这少年书呆子模样,谅也不敢把我怎样,现在天这么晚了,我又无处可去,不如就到他那里去吧。”

古浊飘见她不答话,便问道:“姑娘可是愿意了?”

那少女点点头,他连忙爬下马背,喜道:“那么姑娘就请坐上马,小生领着姑娘去。”

那少女忖道:“这书呆子真是呆得可以,我若骑上马,他怎跟得上我?”侧脸望了他一眼,但觉他俊目垂鼻,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英俊得很,心里不禁微微生出好感,说道:你那里远不远?”

古浊飘忙道:“不远,不远,就在前面。”

那少女道:那么我们就走一会好了。”

说完又觉得“我们”这两字用得太亲热,突的脸泛桃红,羞得低下了头,幸好古浊飘却像没有注意到,只管兴冲冲的走着。

三转两转,到了一个大宅子的门口,古浊飘道:“就在这里。”

那少女脸上又是一热,古浊飘拍开了门,领着她走进屋里,那少女见房里布置得富丽堂皇,仆人亦多,竞像是高官富商所居,心中奇怪道:“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来路?看样子不像是个书呆子,却又呆得可以,看样子只是个书生,怎的所住的地方又是这样华丽?”

她虽觉奇怪,但并未十分在意。

古浊飘殷勤周到,张罗茶水,添煤生火,大厅顿时温暖如春,瞬又摆上夜点、也都是女孩子家素日爱吃的东西,那少女连日旅途奔波,第一次得到这么好的享受,心里不觉对他又添几分好感,居然也有说有笑起来,不似方才爱理不理的样子。

她风氅早巳脱下,此时索性连背上的剑也撤了下来,那剑似乎比普通的剑短了两寸,剑鞘非金非铁,通体纯白,竟似制,古浊飘看了—眼,嘴角又泛起笑容。

此时夜已很深,大厅里点着十数只盘龙巨灯,炉火生得正旺,甫自风雪中归来的人,得此住所,真不知置身何处。

那少女浅浅喝了两口上好的竹叶青,灯光下穿着一套粉绿色的紧身衣裤,更显得丰神如玉,绰约多姿,何况她笑语间眼波四转,艳光照人,古浊飘望着她,不觉痴了。

那少女见他呆呆的望着自己,脸一红,站了起来,说道:我要睡了。”

古浊飘一惊,忙道:“房间已收拾好了,我这就带姑娘去。”

那少女掇起风披,她随身并没带什么东西,只支小小的包袱和那柄剑,她对那柄剑看得似乎很珍重,小心的拿着,跟着古浊飘穿出大厅,经过走廊,到了一间房间。她推门一看,那房间布置得宛如女子闺阁,竟似特为她准备为,古浊飘到了门口,便止住了脚步,说:姑娘早点安息吧。”

那少女点头嫣然一笑,走进房里,带上门,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人倒真是个正人君子,连我的房他都不踏进一步。”转念又想着:“他叫什么名字,我都还不知道,他也不问我的姓名,这人可真怪。”

她心中反复思索着,想来想去都是古浊飘的影子,想起方才雪地的一幕,又不禁独自羞得脸红红的。

哪知门外突然又有敲门的声音,她问道:“是谁呀?”

门口却是古浊飘的声音说道:“是我,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那少女芳心一动,漫应着:你进来嘛!”

门被推了开,古浊飘带着奇异的光采走了进来,那少女正斜倚在床边,古浊飘笔直的走了过来,说道:我有几句话想说,又害怕,不敢说,可是非说不可。”

他说着走着,脚似无意中一踩在那少女脚边,忙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少女被他这么一踩,无巧不巧的正踩在她足侧的“涌泉”穴,浑身顿时一软,全然失去了气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心中一急,哪知古浊飘像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又接着说:“我一看见你,心里就觉得说不出来的喜欢你,就想和你接近。”

他迟疑的住了口,鼓着勇气又说道:“你要是不让我说,那我就不说了。”

那少女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听了又羞,又急,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她从未听人对她说道这样的话,也从未有人敢向她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居然当着她的面赤裸裸的说出来,她焉能不羞。  不急,但此人却又是她暗暗在喜欢着的,虽然她自己尚未能确立这  份情感,但心口又不禁渗合了一丝喜悦。

她骄腮如花,古浊飘越看越爱,说道:“你要是让我亲亲你,叫  我怎样我都甘心,你要是不愿意,你也告诉我,我马上就走。”

那少女更羞,更急,脸也更红,心口抨然跳动着,忖道:“他要是  真来亲怎么办?怎么这样巧,他一脚正踏在我的穴道上,难道他是  装着不会武功,来欺负我?那我真要……”

古浊飘已缓缓走到她身前,缓缓俯下头来要亲她,她不能躲,  心中也隐隐有一份“不愿躲”的情感,悄悄垂下眼瞳,只觉得一个火  热的嘴唇在自己的颊上额上,微一停,又轻吻在自己唇上。

这时她的感觉,就是用尽世间所有字汇,也无法形容其万一,  她只觉得身体像是溶化了,升华了,是爱,是憎,是羞,是怒,她自己  也分辨不出来,只觉纵然海枯石烂,这一刹那却是她永生无法忘怀  的。

古浊飘吻着她,看着她骄羞的脸,心中的思潮,也正如海涛般  汹涌着,他的手缓迟而生涩的在那少女成熟的身体上移动着,他的  心却在想着:“我真无法了解我自己,我渴望得到崇敬,得到爱,但  是当人们崇敬着我的时候我却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去得到他们  的惊惧和憎恨,唉,我心情的矛盾,又有谁能为我解释呢?

他让他的脸,温柔的停留在那少女的脸上,膝盖一曲,重重的  撞在那少女的膝盖上。

那少女自然不知道他的心事,只觉得心头有一般温馨,在温馨  中又有一种羞急,但她被他的膝盖—撞,却恰好解开了穴道,失去  的力量像是山涧的水,澎湃着,汹涌着,急避的又回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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