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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饶恕 分节阅读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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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杨远用食指使劲钻着太阳穴:“特洛夫斯基,特洛夫斯基,唉,我这脑子……我明明背过了嘛。”

    “不是特洛夫斯基?那是……”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应该是奥斯特洛夫斯基,“远哥,应该……”

    “别打岔,”杨远很执拗,看样子非想起来不可,“他说那什么……什么什么燃烧,对,想起来了。”

    “远哥,原来你是想背课文啊,”我笑了,“没意思,管什么用?还是玩实践好。”

    杨远好象没听见我说什么,清清嗓子,正色道:“听好了啊,人的一生可能燃烧也可能腐朽,我不能腐朽,我愿意燃烧起来!怎么样?背得没错吧?哈哈,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我第二次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就是这句话天天在我脑子里转悠,让我勤奋,让我无所畏惧。小广这家伙厉害,这都是他教的我,这家伙简直可以当教授了,满腹经纶,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可惜他不混社会了,不然……算了,最后也瞎鸡巴‘呱唧’了,唉,想起他我更难受。”

    “远哥,后来你又进了监狱?”

    “又进啦,”杨远淡然一笑,“被人逼的,谁愿意串亲戚似的整天往这里跑?”

    “那么你这是第三次进来了?”我吃惊不小。

    “第三次,呵呵,这次恐怕很难出去了,”杨远眯起了眼睛,“不过我有预感,哥们儿死不了。”

    “对,我也有这个预感!”这是真的,我真的有这个预感。

    杨远把双手一下子套上了我的脖子:“哈哈,这次要是出去,我准备带着你混,来他个天翻地覆。”

    我畏缩了,我不敢涉足他们那种生活:“远哥,不是我害怕,我……”

    杨远猛地扭了我的脖子一下:“想多了吧?这次出去,我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燃烧!”

    原来我误会了,其实我不应该误会的,从他以前的那些话里我早已经听出来,他厌倦了那种生活。

    停了一会儿,杨远把胳膊从我的脖子上收回去,看着漆黑的窗外不说话了。

    我受不了这种沉闷,开口说:“继续咱们的故事?要不你先讲讲第二次劳改的故事吧。”

    杨远还是不说话,我拽了他一把,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啊?哦……继续,刚才讲到哪儿了?”

    我说:“你说到从济南回来,李俊海他们在你办公室里喝酒。我的意思是先讲劳改的故事……”

    杨远横了我一眼:“急什么?我还没在外面玩儿过瘾呢。”

    第六十五章 林武开枪了

    那天我一进门,屋子里的人就炸了营,他们好象觉得不应该背着我在这里喝酒,一个个尴尬地站起来看着我发呆。那几个人除了一个叫朱胜利的看着面熟,其余的我都不认识。把天顺招呼进来后,我一一冲他们点了点头,转身问李俊海,这几个兄弟是哪里的?李俊海也很尴尬,告诉我说这几个人是他以前的兄弟,现在都帮他在西区市场干活。朱胜利靠过来想跟我套个近乎,我装做没看见他,绕过他坐到了我的椅子上。我的心里有一丝不快,这么晚了你们跑我这里喝的什么酒?当着大家的面我又不好表现出来,冲大家笑笑说:“兄弟们辛苦了,继续,我坐会儿就回家。”

    那几个人不好意思喝了,纷纷往外走,我也没拦他们,让李俊海去送送大家。

    李俊海出去以后,我问刘三:“这帮兄弟都是本市的?”

    刘三说:“那几个老的是,那几个年轻的是东北的,以前海哥‘拉杠’的时候认识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敲诈小广的那个叫金成哲的,这个金成哲不会也是李俊海的人吧?

    “老三,他们里面有没有朝鲜族的人?”我随口问刘三。

    “没有,全是黑龙江的,朱胜利他们老家的。朱胜利以前是小广的人,你应该认识的。”

    “他不是回老家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也不清楚,这事儿你得问海哥,”刘三话来得很快,“海哥也是,他又不是不知道你跟小广……”

    “我跟小广没什么,”我挥挥手,“以后少喝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不好。”

    说到小广,我突然就想到了董启祥,也不知道他在那里过得怎么样……我早就应该去看看他的,一来是冲他当年在监狱时候对我的照顾,二来是我还想问问他打听没打听出来那个敲诈小广的人背后是谁,可是一直也没抽出时间来。没受伤之前我问过胡四,胡四说他去看过董启祥,问董启祥打听出来了没有?董启祥说,小广这小子根本不说正经话,跟他兜圈子呢,问他,他就一口一个祥哥老糊涂了,不该问的乱问。董启祥也没辙,只好托人去找金成哲,金成哲更扯淡,一口咬定是受了我的指派,问急了就装神经病,说他全记不起来了,有本事让杨远自己来跟他对质。我他妈怎么跟你去对质?我有那个机会嘛……想到这里,我苦笑了一声:“这他妈算什么事儿嘛,间谍战啊……”

    刘三不明白我笑的意思,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扭着身子装醉汉:“远哥,刚才我们大家商量过了,你就是一面战旗,你要是往哪里一指,我们就往哪里冲……你说句话,我们就成了你的子弹,打他个落花流水……”见我眯着眼睛看他,他开始不自在起来,“远哥,芳子让我治得服服帖贴……我跟她说了,远哥是个干大事儿的人,你别老是……”

    “别叨叨这些了,”我打断他说,“我走了以后,芳子是怎么说的?”

    “咳,”刘三来了精神,“我是干什么的?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一开口她就败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从你们家走了吗?”我很担心,害怕她一怒之下不知去向。

    “没走,刚才还从我家打来电话问你为什么关机,我哪知道?我回答说,可能是你在火车上睡觉呢。”

    我伸出手来想去摸电话,手刚触到电话就缩了回来,不知道拨通电话我应该跟她说点儿什么。明天再说吧,我打定了主意,在这里美美的睡上一觉,明天就带她出去玩玩,天塌下来我也不管了,我总不能整天生活在压力之下吧,我需要调节一下大脑了,不然非崩溃了不可。这里的事情就暂时交给李俊海了,就算我内心深处还不放心他,可我还是有这个心理,他是我磕头的把兄弟,我不能总是记他的仇,何况他这几天的表现让我感到了亲兄弟般的温暖。是他彻夜不眠的在给我陪床,是他为了救我,冒着极大的风险闯进孙朝阳的家。我知道他有许多毛病,可是谁没有毛病?我不是还为了屁大点事儿就把他从市场里赶走了嘛。就让他帮我照顾一下生意,我出去散散心,等我回来再动员金高回来,让金高帮我。一想到金高我就坐不住了,打开保险柜拿了一沓钱,绕出桌子拉着天顺就走:“跟我去趟医院。”

    刘三舒了一口气,追出来问我:“你不回我家睡觉了?”

    我没有回头:“一会儿我回这里来睡,你也别回去了。”

    刘三嘿嘿笑道:“怕我回去把你马子收拾了……嘿嘿,我敢嘛,我还想留着鸡巴撒尿呢。”

    “杨远,你要去哪里?”李俊海从黑影里转了出来。

    “我跟天顺去看看金高……”

    “这么晚了去干什么?下午我去过了,没事儿,他睡得像头死猪。”

    “他伤在哪里?”我站住了。

    “大夫给我看了片子,手腕子骨折了,肋条裂了点儿纹,养几天就好了,这样的伤你又不是没受过。”

    看来没有什么大事儿,但是我必须去,我要亲自去看看他的伤势,亲自问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在孙朝阳那里的。我坚信金高还会回来的,因为他放不下我这个兄弟。李俊海好象刚才是在黑影里撒尿,边提裤子边上来拉我,让我回铁皮房商量商量买冷藏车的事情,冷藏设备都开始安装了,工人也找好了,就差一辆冷藏车了。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往后推他一把道:“你把钱数算好了,工人暂时不需要,让花子从他那里找几个顶事儿的先去上班,其他的回头再说。”

    李俊海往里走了几步又回来了:“我跟浙江那边联系好了,九成新的车,八万。”

    这个价格太贵,我哪来那么多钱?我不耐烦了:“明天跟花子说,先从他那里匀一辆用着,就这样吧。”

    李俊海不满地说:“哪那么简单?100吨的容量,没有几部车和几个懂门儿的工人怎么办?好象买卖不是你的。”

    我转回来,摸着他的肩膀说:“别着急,什么事情都得一步一步的来,着急没用的。”

    李俊海顿了顿,无聊地摇了摇头:“你先忙去吧,谁让我是你哥哥呢?”

    拉着天顺刚走到门口,李俊海又追了出来:“慢走,胡四和林武下午来找过你,真他妈要命。”

    我知道李俊海跟林武闹过矛盾,心里难免不爽,就笑道:“呵呵,跟他发生冲突了?”

    李俊海攥了一下拳头,猛出一口气:“操,那是个膘子,我跟他发生的什么冲突?他在这里开了枪……”

    我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攥紧了插在后腰上的枪:“什么?他跟谁又闹上了?”

    李俊海怏怏地哧了一下鼻子:“别紧张,这个大膘子耍了一场酒疯。”

    第六十六章 陷阱

    李俊海悻悻地说:“下午我刚从医院看金高回来,胡四和林武就每人捧着一大束花来了,问我蝴蝶什么时候出的院?我就照实跟他们说了。胡四放下花想走,说是要去你家陪陪你爹,一转身找不着林武了。胡四说,林武这小子又喝多了,让我派人到处找找,怕他在这里惹事儿。我刚出门就听见林武在骂街,说满市场没有一个好东西,逼着阎坤的一个伙计让他说出来阎坤藏在哪里?那伙计说不知道,林武就从怀里抽出了一把猎枪,一脚把人家踹倒,朝着棚子顶就是一枪。胡四吓傻了,拿着一根拖把就上去把林武的枪打掉了,抓起枪拉着他就跑。后来警察来了,调查是谁开的枪。满市场谁不认识林武?警察直接就去了胡四饭店和林武的家,也不知道抓没抓着他。晚上,警察又回来了,问我你去了哪里?我说去广州上货去了。警察说,让蝴蝶回来以后去一趟分局。我说,杨远不是不准备告阎坤吗?人家说,这个案子不属于自诉案件,属于刑事案件,不告也得处理。我估摸着,警察想通过这事儿挖出点什么来……”

    “挖他妈了个逼?”天顺跺了一下脚,“人都差点儿让他给捅死,还想怎么样?”

    “天顺你不懂,”李俊海继续说,“我就对警察说,人家杨远都跟阎坤私了了,还处理什么?”

    “你这话不对,”我一怔,“这就证明我见过阎坤了,节外生枝嘛……”

    “我那么傻?”李俊海说,“我说你跟他家里人接触了,他家里同意,这样的事不应该再处理了吧?”

    “操,”我说,“你还不如说是阎坤正当防卫呢,我伤了他跑了,完事儿。”

    李俊海被我逗笑了:“你可真想得开啊,哈哈,行,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事儿主要在你。”

    我拍拍李俊海的胳膊,轻描淡写地说:“你放心,我懂法律,他们这是在吓唬我呢,回去吧。”

    李俊海边转身边嘟囔了一句:“自己小心啊,这世道吃人呢。”

    半夜的空气很粘稠,似乎不是在流动着,吸进鼻孔像一坨坨的棉花,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月亮倒是明亮得很,挂在树梢上像一只镀了银的锅盖,月光从树梢上投下来,洒了一地班驳的影子。我低着头走在月光下,感觉这一地的树影像是一个个经过伪装的陷阱,一不小心踩上去会再也爬不出来。“天上没有馅饼,地上有很多陷阱”,我记得这是在劳改队的时候,胡四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当时我还笑话他,我说四哥你是不是被人折腾怕了,哪那么多陷阱让你钻呢?胡四说,我还不是吓唬你,这世上的陷阱无处不在,除非你永远呆在婴儿状态里长不大,不然你就等着钻吧。现在我可是赞同他这句话了,我感觉我走过的路和我正在走的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陷阱,迈过去的陷阱有的深有的浅,有的又变化出新的陷阱在前路上等着我往里钻……月光洒下的树影越来越朦胧,踩上去软绵绵的,让我不得不像受伤的狼那样一步一跳的走路。天顺拉我一把:“大哥,练舞蹈啊,当心让人家把你当神经病抓起来。”

    我的心情他怎么会理解?我懒得跟他解释,继续跳我的舞,感觉自己轻得都要飘起来了。

    天顺好象觉得很寂寞,拉拉我说:“远哥,我老是在琢磨这事儿,得想办法把广元给运回来,不能埋在外面。”

    我早想过这事儿,可是眼下怎么运?找死?以后再说吧,我看看他,没有说话。

    天顺还在絮叨:“要不咱们去把他挖出来,就地烧了,把骨灰拿回来,给人家送到祖坟里去。”

    这话说得太让我不快,我站住了:“顺子,我希望你别在我跟前提这事儿了,我有我的打算。”

    “那好,”天顺垂下了脑袋,“我就不管了,我只负责给广元报仇。”

    “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我郁闷地说,“你的眼里还有我吗?广元不是我的兄弟?还需要我说多少遍?”

    “我就不是广元的兄弟了?”天顺也上火了,“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必须亲手杀了杀广元的那个人!”

    “好了好了……”我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你厉害,你厉害,你去杀吧,别被人家杀了就行。”

    “那你告诉我,是谁杀了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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