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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饶恕 分节阅读 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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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的,我想一步一步地来。最后再跟他翻脸,明着干他,让他哪来的滚回哪里去。不过林武这么说也有他的道理,回去考虑一下再说吧。我点了点头:“这事儿先一放,以后别去找他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来解决。”林武皱了一阵眉头,突然说:“金高也是这么个意思,砸,砸挺了算完,昨天我刚去看过他,这小子恨得牙根痒痒……”我问:“金高怎么样了?”林武哈哈地笑:“好极了,干了值班组长,吹牛说明年开春就减刑释放呢,我说,你就吹吧,哪有不到一年就减刑的?金高说,他会破这个例的,因为他玩儿的‘俏’。”金高混得不错我就放心了,胡乱一笑:“那也不一定,大金有数。”

    给大家帖一章《狱蛆》了解胡四

    第一章初进看守所

    一九八三年三月三十一日,我与自由道了一声别。据说这天是管我们当地这片海的龙王——没尾巴老李上天给玉帝报平安的日子。走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天空又高又远,纯净得犹如刚刚擦过的镜面。唯一有点儿记忆模糊的是,被人揪着头发押下警车的时候,我分辨不出耳边响着的是鸟叫还是警笛声。

    送我到看守所的时候大概有晚上七点多了。早就听说看守所没有传言中的那么恐怖,但梦游般地走到阴森森的大门口时,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预审员老李掐着我的后脖颈把我按在一个昏暗的墙根下,叼着烟径自走进了值班室。我偷偷拿眼瞧了瞧四周,除了走廊尽头昏黄的灯光下站着一位荷枪的武警外,整个走廊空无一人。透过铁门的缝隙,我发觉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一轮兰色的月亮在这道夹缝里隐隐闪现,兰色的月亮将这一溜天空染得像宁静的深海。我的心像是被一根细线吊着,在嗓子眼那里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这种感觉很奇特,像吃了一团棉花。

    咩咩,咩咩,咩咩……一阵细细的羊叫声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

    面色阴郁的武警冲黑影里大吼一声:“憋回去!再叫唤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很是不理解,这监狱里还养着羊?兵哥哥,羊是畜类,你与它沟通它能听得懂吗?再说,人家羊是吃草的动物,不喜欢吃水果的……唉,你管人家听不听得懂,自己还顾不过来呢……是该吃涮羊肉的季节了,我蹲在那里闷闷地想。

    “胡四,进来!”里面有个沙哑的声音在喊我。

    “来了,来了。”皮带被抽走了,我只好揪着裤腰往里走,屁股夹得很是潇洒。

    “蹲下。”一位花白头发的管理员坐在一张黑糊糊的皮椅子上,斜眼看了看我。

    “大叔,往哪儿蹲?”因为蹲错了位置,我曾经被煽过一巴掌,所以我很谨慎。

    “门口!你小子跟我玩‘油壶’?没规矩。”管理员拿一根粗壮的烟袋敲了敲桌子。

    大叔哎,不是我不懂规矩,我实在是蹲不下去了,这都蹲了一整天了,两条腿好象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看看他威严的脸,我又打消了想要跟他谈点儿条件的念头。唉,蹲就蹲吧,好在这个姿势还不算很难看……我浑身酸痛,摸着墙根强力往下蹲去,不小心蹲大发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又凉又硬的水泥地硌得我屁股尖儿生疼。老李站在管理员对面,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用脚尖踢了踢我的屁股:“装得倒是挺像啊,难受就起来站着吧,你小子净跟我‘装熊’啊……”转头对白头发管理员说,“梁所,我先回去了。这小子很不老实,跟我耍滑头呢,有空帮助帮助他。”

    我哪里敢站?偷眼看了看管理员又慢慢蹲了起来,这回好歹算是蹲硬实了,我是扶着桌子蹲的。老李鼻孔里哼了一声,一甩门走了。我的后腰感觉凉飕飕的……敢情这是露出屁股来了呢。我在心里嘿嘿笑着,唉,就这儿还囫囵着。

    登记无非就是问问年龄、职业、学历、案由、家庭住址什么的,很快。

    管理员问得也很轻柔,跟登记住旅馆差不多,无非是一个在笑一个搭拉着脸罢了。

    卸下手上的铐子,我感觉轻松了许多。跟在管理员后面,拐了一个弯儿,来到了一处幽深的走廊。这儿的灯光也不太亮堂,哨兵脚上象踩了一块滑板,忽忽悠悠来回晃荡。人,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只有枪刺在灯光映照下闪着幽冷的光。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马廊一样的味道,让人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一股巨大的空虚如漫天大雪,顷刻包围了我。哨兵象鬼魂一样悄无声息地飘来飘去,晃眼得厉害。幽暗处,间或有一两声沉闷的叹息冒出来,越发显得寂静。管理员摇着手上的一串钥匙,沙沙前行,哗啦哗啦的响声清晰得有些荒唐。走到走廊尽头,管理员打开靠近走廊右侧的一个号子,把我往里一推,“咣当”一声关了门,这声音让我感觉很踏实。歇歇喽!咦?这儿不是押了很多人吗?怎么连个问声好的都没有?我茫然地站在这个狭窄的号子里,感觉自己孤单得像一根风中的枯草。

    随着“吧嗒”一声轻响,门上一个烟盒大小的窗口拨开了,一双乌黑的眼睛探了进来。

    我连忙迎着那双眼睛凑上前去,搭讪道:“班长,这儿再没人了吗?”

    班长的声音很柔和:“有,你把脑袋低下来,下面有个大点儿的洞,我来告诉你。”

    我低头一看,裤裆对着的地方果然有一个盘子大小的门儿,象一扇小窗子。

    我坐在地板上顺手拉开了窗扇,一张瓢把儿脸正在那里等我:“伙计,你把头伸出来。”

    这个还算大的窗口,正好可以允许我的脑袋通过,我很听话,乐颠颠地伸出头去。

    看来这个班长很喜欢我呢,是不是要给我弄点儿饭吃?我可是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我扭着脖子,反过头来看着他:“班长,你好吗?我得求你点事儿,你看我……呕!”

    我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给掐住了,想抽回来已经晚了,摇晃了一阵也无济于事,直到感觉脑浆变成了一盆糨糊,后脖颈上的那只大手才猛然撒了。我猛力往后一挣!这下子又忙活大了,骨碌一声滚到了后墙跟,随即很机械地站了起来,象一位职业运动员,动作之潇洒估计不让童非、李宁、李小双之流。扭了扭身子,呵呵,除了脖子有点儿发麻,身上并无特别不适的感觉,这得益于我上学的时候练过体操,知道如何保护颈椎,不然这下子肯定得留个后遗症什么的。万一通过颈椎伤及中枢神经,那麻烦可就大了。瘫痪在床另当别论,以后媳妇肯定得跟我急:娘呀,活不得啦,俺一个黄花大闺女嫁了个骡子。这还了得?洒家还是一个黄花小伙子呢,那玩意儿瞎了可不行。

    摸着脑袋看看令我心悸的窗口,那窗口象个刚接完客的妓女裤链,匆忙拉上了。

    这哥哥真能开玩笑,手劲也忒大了点儿,哪有这样教人玩体操的教练?

    第二章   班长想听黄段子

    刚摸着嗓子喘匀了气儿,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兄弟,过年好啊!”

    吆喝谁呐,糊涂了?过年还早着呐。不对,人家这是在跟我打招呼呢……这是谁在说话?

    我转悠着脑袋四处看了看,没人呀?

    想靠到门上面的火柴盒听听,寻思了寻思又没敢,谁知道班长会不会再跟我开玩笑呢?

    “兄弟,卖什么果木的?”那个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回我听出来了,这声音来自后窗。乖乖,敢情是只鸭子呢。这声音象极了李阳给唐老鸦的配音。什么卖果木?哥们儿是银行的!卖果木的那是待业青年……哦,不对,我不是光荣的银行职员了,我现在确切地说应该是个罪犯,属于阶级敌人那一级别的。太寂寞了,得跟说话的这位聊聊!我跳个高儿扒住后窗台,伸出嘴去刚要发话,身后的小窗口不失时机地又打开了,这遭儿吓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连同亮闪闪的枪刺伸了进来:“下来!找死啊你!”

    我的脑子一晕,眼前金光乱闪,刚才练体操的镜头又在眼前浮现……亲哥哥,俺不敢了。

    今夜,一样的月光,一样的在天上堆积,可我却看不到从前的那轮月亮。

    这间号子空荡荡的。房顶老高,有两个人的距离,顶部吊着一只黄乎乎的灯泡,象塑料袋里装着的一泡刚拉出来的新鲜屎。从门口到后窗有一张半床长短的距离,两臂伸开能摸到墙,墙上密密麻麻粘满了蚊子血,与地板上暗红色的防绣漆交相辉映,颇有现代意识,仿佛是某位西方艺术大师的精心杰作。一只充做马桶的大号涂料桶,呼呼地放着臭屁,大大咧咧地蹲在门口,宛如一条黑糊糊的看家狗。没床,没铺盖,没……咳,你以为这是住宾馆呐!操……我摇头笑了笑,你得明白自己的身份啊,伙计。往事不堪回首,记忆的碎片犹如被一面玻璃阻隔,尽管它还清晰可辩,但我却再也无法回去。初春的季节,乍暖还寒。我蜷缩在墙角,裹紧蹭满白色墙灰的夹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棉被……饭……棉被……饭……棉被,咩咩……涮羊肉,涮羊肉……

    “嗨!朋友,醒醒啦!”我应声睁开了眼睛,门上的窗口又打开了,瓢把儿班长朝里招手,“冷吗?”

    “冷。”这次我小心多了,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别怕,你过来,”班长招了招手,“那屋的老羊肉给你一床毯子,过来,我不打你。”

    老羊肉?老羊肉是谁?我迟迟不敢行动,俺无依无靠谁能管我?哥哥,少来这套啦,哥们儿不傻。

    班长把一条黑糊糊的的毯子顺窗口续进来一大半:“老羊肉这人还不错,他这是怕你冻着呢。”

    我慢慢挪过去,一把将毯子拽了进来。管你羊肉狗肉呢,先暖和暖和再说。

    围着毯子坐了一阵,感觉身上好受多了。抬起眼皮瞄了瞄窗口,那位班长哥哥还在往里看呢。

    嘿嘿,甭看了哥哥,大爷我不跟你玩儿了。

    “伙计,刚才老羊肉问你是卖什么果木的,你怎么不说话?”班长换了一付女人嗓子问我。

    哦,明白了,敢情卖果木就是犯什么事儿进来的……废话,你还得让我说嘛。

    班长的口气很温柔:“强奸?”

    我强奸?你才强奸呢,你们全家都强奸!哥们儿是正儿八经的经济犯。

    见我转过头去没有吭声,班长有点儿急了:“不说话?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承认了吧。”

    看他双眼炯炯有神,我不忍打击了他的情绪,紧了紧毯子嘟囔道:“不假,强奸。”

    班长的绿豆眼刷地放出了两柱荧光:“就是嘛,我还看不出来?说说怎么个情况?”

    “你给弄点儿吃的来,我就告诉你。”我不是傻瓜,不给咱点甜头就想听免费黄故事?没门儿!呵呵,这叫欲擒故纵。就你那两把刷子?玩儿去吧你。班长的眼睛闪着精光,舔舔舌头刚要发话,咩咩的羊叫声又从那边传了过来。

    “这个混蛋……”班长咽了一口唾沫,“你等我!老羊肉——皮又痒痒了是不?”

    窗口空了,留下一个大口子就像一个性饥渴者要找人接吻时突然被闪了一下一样,深得让人恐怖。我赶紧过去拉上了窗扇……吼!真吓人,我要是个女的,你还不得把我一口给吃了?哥哥,我不是不愿意跟你研究这个,弟弟我也好这口儿呢,我要是聊起这个来,不把你的裤裆涨破我就跟你姓!关键是今天不是研究这个的日子,兄弟我忍饥挨饿,还受着冻,哪有那份心思?工夫不大,班长又回来了:“伙计,来,先说说你的事儿,一会儿我给你拿吃的来。”

    我居高临下地瞄了他一眼,见他猴急的样子,刚才想沾点便宜的念头又打消了……骗谁呐哥哥?

    我退回去,蒙着毯子装睡,吃你亏还少吗?拿吃的,我估计你没这个权利。忍着吧,不信这儿还能饿死人。

    班长见我没有了动静,刚才还水汪汪的眼睛一下子没了光彩,喀嚓喀嚓地抠了几下铁门,叹口气,紧着嗓子咳嗽了一声便拉上窗扇走了。他的心里肯定很难受,兴许还没着没落的,估计嫖客谈好了价钱,妓女说大姨妈来了,就是这种滋味。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我翻来覆去确实睡不着了,索性坐起来考虑明天怎么对付老李吧。妈的,弄个三千两千的还能判我几年?当官儿的成千上万的捞,不也没事儿嘛!咬住牙,稳住架儿,死活不承认……不行咱就给他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突然成熟起来,脑子里仿佛在长着青春痘,噼啪作响。

    也不知道陈广胜这小子抓起来了没有,他还欠我六百块钱呢,这钱我得要回来,那可是干净钱,我半年多的工资呢。想起陈广胜,我的脑子又是一晕,你可千万别进来,你进来了我还真不好意思跟你要这钱了,患难兄弟哪能开得了这个口呢?不过,这小子肯定能进来。有个成语叫恶贯满盈,那大概就是给他发明的,这样的人不进来简直对不起受他欺压的劳苦大众。前几天我听说他被一个外号叫蝴蝶的伙计拿刀给砍了,我以为他能老实一点儿,谁知道他竟然放着仇不报,又去把另外一个骂他“土鳖”的人给砍了,听说被砍的伙计拖着条连着一根筋的胳膊,直接去了派出所。

    他妈的,我几乎骂出了声,跟他们比较,我这才多大点儿事情啊,我算是个老实人呢。

    你妈的陈广胜,你可千万别进来,我等着你在外面还我的帐呢。

    毯子松了一点儿,窗外吹进来的风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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